第五章 風波叠起(第2/7頁)
之後,醫生娘端來果盤。我削蘋果,顧魏就在旁邊盯著看。
奶奶:“小北看什麽呢?”
顧魏抿嘴笑:“我在學習怎樣把果皮削成半透明。”
奶奶笑:“姑娘家手巧。”
我臉紅了……削蘋果皮的故事……
分完了蘋果,我回頭看見他眼巴巴的表情,塞了一牙到他嘴裏。
“我還想吃柚子。”某人繼續要求。
我拿起一只葡萄柚繼續剝,看見他笑得眼裏波光流轉。
一旁的醫生娘開口了:“校校你不要慣著他,讓他自己弄。”
“……”我看著手裏已經剝了一半的柚子,“還是我來吧。”
我去廚房洗手的時候,聽到醫生爹的聲音:“還給你慣出毛病來了。”
醫生筆跡:我哪裏有那麽心機深重。
(那你就是太愛我了^_^)
醫生:姑娘家矜持一點……
見家長能見得這樣順利,我覺得有些意外,用表哥的話說,順利得讓我很惶恐啊。
如果說,之前我和醫生是兩個人並肩而立,那麽見家長則標志著我們開始完全入侵對方的生活體系。我的稱呼瞬間從名字飆升到“嫂子”,“弟妹”,“師娘”,“顧魏媳婦”……
自從被顧魏拎去參加了一次聚會,一去到醫院必遭調戲。陳聰醫生每次見到我都特別歡脫地“弟妹~弟妹~”,護士長明明之前都喊我小林的,那天突然冒了句“顧魏家的,給他拿生姜冰糖燉點梨。”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顧魏同志,戴著口罩對著我眨眼睛眨得特別無辜。
我:“怎麽突然感冒了?”
下班的陳聰從我身旁走過:“相——思——”
九月下旬,顧魏意外迎來了一個手術高峰期,我實驗排得滿。於是兩個見不上面的人,在戀愛一年後,迎來了短信密集期。
顧魏把我那些無厘頭的短信都留了下來,據他描述,他的手機就像個雜貨鋪。
“剛才在三食堂,一留學生打的快餐裏有不明物體,遂操著一口扭曲的中文與打菜師傅理論,結果還沒說完,師傅驚為天人地爆了一句So what?!”
“醫生,你天天在手術台上……回家坐葷菜不會有違和感麽?”
“那麽多藝術家都是死了之後才身價暴增,我們死了之後……可以捐獻器官。其實按黑市價格算,真比我現在值錢。”
我對醫生向來想到什麽說什麽,好在數量不多。然後會在類似下午三點,晚上七點這種完全無跡可循的時間接到他的電話。
電話內容也很簡單:
“在做什麽?”
“導師辦公室……”
“……”
然後,就掛了。基本都是這麽短的對話。
盡管如此,醫生仍舊說,見不到面聽聽聲音也好。
九月底的一天,醫生打電話來。
“你什麽時候回家?”
“怎麽?你不是要代XXX值班麽?”
“不用了,他本來打算十一訂婚,現在直接結婚,請婚假。”
“……”這樣也行。
“我30號夜班,1號上午交完班放假,3號值班。”
“那我3號回家。”
“1號晚上我是伴郎。”
“……”
於是十月一號中午在人滿為患的商場為醫生挑了條領帶之後,我們打包了食物直奔公寓。
吃完飯他沖了澡趴床上補覺,我把他換下來的臟衣服扔進洗衣機,洗了盤水果,就抱著他的筆記本上網,戴著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做翻譯。
由於醫生一向行動無聲,我又比較專注,一直等我被撲倒才意識到,自己被偷襲了。
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不是真的老夫老妻,雖然之前也親一下抱一下,但大多數還是很清水的,現在整個人埋在他身下,我大腦控制不住地秀逗,往外冒感嘆號問號省略號。
原來一米八躺下來這麽長……
這算不算小別勝新婚?……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咱倆肋骨硌上了!!
醫生並沒有像小言男主那樣深情地望著我然後一個法式長吻,他只是撲倒,調整姿勢,腦袋埋在我頸窩裏,然後,不動了……
我在心跳過速之前,用手指戳了戳他:“嗯——”
醫生:“嗯。”
我戳完的手不知道放哪,就那麽懸在半空中。
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看到我懸著的右胳膊,抿了抿嘴角,撈到身側一放,繼續睡……
於是我……
也就這麽跟著睡著了……
等我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半。身上蓋著薄毯,醫生坐在旁邊的地板上,聽我的音樂,翻我的文獻。
他盤著腿,表情安靜,敲了大半行,想想,刪幾個字,再敲。
我心理有種說不出的松軟,伸手揉揉他的頭發:“這麽好一青年能單到30,實在是個奇跡。”
醫生摘了耳機過來咬我。我發現這廝平日裏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其實也是一條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