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或許是她高估了自己(第2/4頁)

奈奈是天生的食肉動物,一頓沒肉就餓得慌。上次是因為看見初末很傷心的樣子,所以才顧不了自己吃肉,想要趕緊吃完飯去安慰她。可一次也就算了,要是兩次以上……奈奈就不開心了。

沒肉吃……真是很讓人憂心的一件事情呢!

看著奈奈憂心忡忡的臉,初末有些內疚,抱歉道:我不會做肉啊……奈奈能不能將就將就?等你哥哥回來了,咱們就有肉吃了。

奈奈哦了一聲,然後坐好,乖乖地拿起自己的碗扒了一口飯,夾了一根白菜放進嘴裏,說:末寶姐姐不會做肉,那要怎樣做哥哥的媳婦呀?以前媽媽有說做哥哥的媳婦一定要很會做肉,因為我們家除了哥哥之外,全部都好喜歡吃肉哦!

初末覺得做肉這件事情太棘手了,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她應該著急的是明天要怎麽向流年開口。

一整個晚上,初末都沒怎麽睡著,腦子裏都是各種向流年開口後的結果,不是被拒絕的悲傷就是被接受的歡愉。以至於當淩晨公寓的門被打開的時候,她蹭的一聲就從床上給坐了起來。

奈奈被她的動作驚得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子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流年拉開臥室的門看見的便是初末坐在床上,呆呆傻傻的樣子。

難不成是昨天從那麽高的樓爬下去,摔傻了?走上去,流年摸摸她的額頭,沒摔傷,那麽: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冷靜而又淡漠的聲音。

要說世界上還有比初末更了解她自己的人,也只有流年了,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她開口,只要她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就能猜到她心裏想著什麽。

初末點點頭,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因為失眠有些沙啞,她從床上爬起來,拉著流年的手走到臥室外面,防止吵醒奈奈。

一個晚上好歹也睡了一點覺的初末,狀態看起來還沒一整晚做實驗沒合眼的流年好。流年看著她眼瞼下巨大的黑眼圈,等待著她有什麽天大的事情要宣布連覺都睡不好。

初末的神思其實早就回來了,她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比表白還要驚悚,所以在這樣一個有些涼意的早晨,她緊張得忘記了呼吸,連掌心都布滿了密集的汗珠。

流年說:有什麽話就說吧。

初末的眼睫毛眨得像一對撲閃著翅膀的小蝴蝶,她緊張地說:你今天……一整晚沒睡覺,一定很累吧?

……嗯。頓了頓,所以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

也沒有什麽……嘴裏說這輕松的話,可是她的手指甲卻狠狠地掐進手心裏,像是要將肉給掐出來一樣。

流年低眸看了她的手一眼:真的沒事的話就別虐待自己的手……

話還沒說完,初末就忽然擡起頭:晚上阮師姐的生日晚宴,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出席?

她是鼓足了所有勇氣說的。

然後她就看見流年輕輕地勾唇:就因為這件事讓你睡得不好?

初末尷尬地笑了笑,也覺得自己有點傻,其實真的說出來之後,也不會那麽可怕。

她非常老實地點頭:是的。

這一次,她特別坦然的直視著流年的目光,想要從眼神裏告訴他,她說的是真心話,沒摻一點假。

流年說:你跟我說得有點晚了,我已經事先答應獨歡了。

這個回答對於初末來說就像清晨的一個閃電,電得她意識都沒了。

她又開始折磨自己,兩只手絞得死緊死緊的,像要弄斷一只一般,臉上卻笑嘻嘻地說:沒關系、沒關系,那你就好好陪阮師姐吧……晚上她才是主角……

初——

他想要說什麽,卻被她急切又慌亂地打斷:沒關系!真的沒關系!我懂,我都懂!

說到後面,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匆匆地說了句,我去睡覺了,便拉開臥室的門跑了進去,一口氣躺在床上,眼睛很痛,她蒙在被子裏偷偷掉眼淚。

初末覺得,或許是她高估了自己,覺得流年對她還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敢那樣大膽放肆鍆。

也不是沒想過被拒絕,可是內心滿滿期待的,想得最多的還是他微笑地點頭說:好。

不是沒嫉妒過阮獨歡,能這樣得到流年的特殊待遇,可是她總是告訴自己別嫉妒,別辜負了流年的信任,和心中那個幹凈、只想默默愛著流年的自己。

晚上初末並沒有去阮獨歡的生日晚宴,也許在外人看來,她是不能接受她與流年男才女貌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所以才選擇逃避。

實際上她沒有那麽的小心眼,是她在趕去的路上接到了鄰居打來的電話,說她母親收攤的時候昏倒了,現在正躺在家裏。

初末當時眼前忽然就黑了一片,什麽都看不見,才知道失去這種東西可以在分秒之間,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驚濤駭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