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2/3頁)

可好像,他們真的不合適。

臨殷說得對,

他們之間,誰也不信誰。

……

大概是她一次意外地失聯,引發了臨殷的不安。

他不知猜到了什麽,不再將她留在後方鎮守,而是帶在身邊,一並領去了前線。

南清歡看不出兩人之間低氣壓的氛圍,還在搓著手打趣:“頭回見坐著軟轎去戰場的。這麽離不得,日日如膠似漆的,怎麽也不見你們生個小的?”

池魚抱著手爐,彎腰上轎的時候頓了頓,回眸看了臨殷一眼。

臨殷淡淡:“會有的。”

池魚瞥了下嘴,兀自打簾進轎。

會有才有鬼,

他們從前只有神交,從沒“身體力行”過。

現在神交也沒了,她生個寂寞還差不多。

又想,臨殷從前極為排斥自己體內的血脈,不願延續,

如今好似有松口的意思?

池魚坐在轎中,偏頭自窗口看向轎外的風景,暗暗嘆了口氣。

左右,他想不想要孩子,都同她沒有關系了。

……

爹娘在雲澤,在臨殷的手底下,池魚之前以閉關的方式規避風險已經行不通了。

因為一旦失敗,她換個身份死遁走了,爹娘卻跑不掉了。

池魚好歹是個二十一世紀,信息爆炸時代穿過來的姑娘,對於感情,她有過憧憬。可涉及到更多層次的時候,也會勸說自己保持冷靜。

哪有什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生命永遠高於一切,

活著才能去愛。

再說了,借用一句歌詞:愛一個人,不愛了難道就會怎麽樣?

她常看小說裏描述男女主角離別之前,內心如何如何地糾結,如何如何地痛徹心扉,

輪到她身上,似乎沒那麽多深刻又強烈的觸感。

只是夜半醒來,

會忍不住盯著臨殷的臉看,一看就是大半宿。

沒法子,見一面少一面,以後也許就沒多少機會看到了。

……

等池魚親自趕到蘭溪,發覺這邊的情況比想象之中要好得多,

魔尊至今沒有現面,倒有出來幾個魔將,都是尊神級初期的修為,同世家一番苦戰,打得不相上下。

洛水南氏趕至蘭溪,背負了不少輿論壓力,

池魚不懂的也是這一點,南訣既然有那般深遠的考量,就應該順便將名聲和輿論考慮進去。

普天之下共同認定,這世上能驅動【蒼生劍】劈開封印的,只有臨殷一人,

簡直可以說是不打自招。

池魚原以為他們會操作點什麽,將鍋甩出去,沒想到金陵反應更快一步,早早發表了檄文,對洛水的狼子野心一通批判。

如此一來,臨殷就算帶人前往蘭溪,助力抵禦魔族,給人看來也是鱷魚的眼淚,惺惺作態的假慈悲。

一個策劃了如此大計的南氏,不該在這上頭栽跟頭才是。

這事兒,透著股莫名其妙的違和感。

……

更怪的事,是池魚還在戰場之上見到了回歸的南鈺。

他身上的魔氣沖天,儼然已經度過了魔血暴動期,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魔。

他甚至收服了一支魔族的種群,主動對臨殷投誠,並入洛水勢力。

洛水成為第一個和魔族結盟的世家,此震世之舉,在人族之內掀起驚濤駭浪般的討論。

池魚則想,難不成四年之前,南鈺和那些半魔,是被臨殷送去了魔域?

看來他這盤棋,下得遠比她想象中要早啊。

……

既然同在蘭溪,南氏和邱氏除了分別對敵,若是撞見了,時不時還會打上一場。

無可避免地,就會看見臨故淵。

他的氣色遠沒當初同他們一同去上菱秘境時來的好,一身白袍被血染得通紅,數年不見,面容輪廓變得更深刻成熟了些。

像是消瘦了,又像是疲憊,眼底有一片青黑。

陸白芷遠遠瞧著端坐在轎子裏吃茶的她,也是一臉的茫然若失。

池魚不好打聽,偷偷從底下修士的閑聊之中聽得:自打臨殷的通緝令放出之後,臨故淵便自請閉關了,直到魔族入侵才出關殺敵。

估摸是被自個假堂哥和真前妻合夥欺騙到懷疑人生,得知他們不是什麽好人,聯手炸了金陵。但感情上又放不下,只好逃避。

如今是避無可避了,

但臨殷很顯然沒有敘舊的念頭。

故而雙方隊伍遭遇幾次,都沒能打起來。

……

邱宴眼見蘭溪損傷嚴重,淪陷小半,且潰敗之勢崩如山倒。

而南氏憑借臨殷半魔的身份,一路順風順水地陸續接手一些願意投誠的魔族族落,愈發強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遂向南氏發出止戰請求,

南氏應言,

派出一名使者前來給出停戰請求的回復。

隔日,邱宴被當眾斬殺,被釘死在朝雲城墻之上。

使者的黑袍被風吹動,露出一張格外年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