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池魚知道臨殷這是暴動期,就算舉止言行乖戾變態一些,也都並非他的本意,決定像爸爸一般寬容地將他原諒。

臨殷掐她的脖子,

她便仰著腦袋,撅起嘴親親他的下巴,一面親一面道:“哥哥總是不信我,我該要怎麽給你表忠心呢?”她輕輕嘆息著,自己苦思冥想了一會兒,靈機一動,“要不然,咱們造個娃?”

話說出口,池魚被自己煞到了。

縱然說她早有考慮兩人的孩子該取什麽名字比較好,可直白說出口,味道就變了。像趁虛而入,對著暴動期難以自持的人自薦枕席。

臨殷忽然不說話了,

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

池魚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第一次自薦枕席恐怕還要失敗,熱意上頭,臊得臉頰發燙。

蜷成蝦子,鴕鳥式地拱進臨殷的懷裏,拼命往裏鉆:“啊啊啊,哥哥就當沒聽見吧!”

拱了兩下,發現入手肌膚光滑細膩,炙熱一片,

虛虛包裹著臨殷的衣物全被她扯開了,臨殷垂著眼,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池魚:“……”

這麽個狀況,就他媽很難解釋。

池魚眨巴著眼,進退兩難。

緩緩地扯過一件單薄的衣袍,給他遮了遮腰腹,盡量以一種正人君子的口吻,笑道:“哥哥放心,這種事,我覺得可以在兩人都神志清明且心甘情願的情況下再議。”

言辭聽上去像是欲蓋彌彰,池魚覺得自己越描越黑,索性是不敢再談這種話題了,倉惶轉移道,“哥哥身上還疼嗎?我的治愈術法可能起到緩解的作用?”

臨殷的指尖輕輕揉弄著她的耳垂,仿佛出神一般靜了好半晌,實話實說道:“疼。”

他聲音低了兩個音調,雖然還是冷冷清清的,卻莫名給池魚品砸出一點撒嬌的感覺。

一個極端強勢的人會服軟說疼,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心疼又心軟的事。

池魚不知道怎麽為他排解才好。

翻閱了一番系統給出的資料,旁人能給予他的幫助主要是在精神上,讓他不至於潰敗。

血脈的暴動境況,外人插手反而會適得其反,正想再開口說點什麽暖心的話,臨殷先與她一步開口:“我們的孩子會有魔族血脈。”

就因為這話,再聯系到剛剛那個疼字,池魚覺得眼下的臨殷和平時有點兒不同。

是因為暴動期嗎?

他給人的感覺竟然詭異地更有人的生氣了,才更像一個普通,有血有肉有弱點的人,而非一個暴戾沉郁,讓人捉摸不透的大魔王。

這狀態,好像和尋常暴動期的效果像是反的?

“有什麽關系嗎?”池魚不知道為何他們兩個戀愛新手,居然躺在床上在聊孩子的事。

但管他呢,臨殷想聊就聊唄,只要他能舒服點。

臨殷表情淡漠,平靜地吐出一個字:“臟。”

池魚心口一震。

向來口若懸河的她,觸上臨殷那雙厭世的眸,竟然有種語塞感。

他接受著人族的普世觀,卻成為了魔族。

又被人族排斥迫害,趕盡殺絕。

想必那個時候,他有多痛恨著這個世界,也同樣有多厭棄著自己。

天元大陸之大,卻沒有他容身之處。

池魚想起來,最初見到臨殷的時候,他便是這樣的眼神。

沒有活著的欲望,全因仇恨支撐著一口氣。

如果有一天那份仇恨消失了,他的身上剩下的還有什麽?

對比臨殷所受的苦難,安慰的語言太過於蒼白,

池魚仰著臉,篤定道:“不臟。”

“臟。”

“不臟。”

臨殷:“……”

他似乎懶得同她這樣孩子氣地硬爭了,移眸要側過臉去。

池魚隱藏的霸道脾氣被勾起來,一把捧住他的臉,將他的臉強行轉過來。

一字一頓:“我不是說過了,混血長得好。你看看你,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喜歡都來不及,怎麽會嫌棄?”

臨殷眸底的情緒仿佛被冰封住了,有片刻的凝滯。

四目相對,池魚看了他好一會兒,

最終是沒有抗住美色的誘惑,沒忍住低頭湊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就是不臟,反正不臟,我說了算,都聽我的。”

心想,趁人之危就趁人之危吧。

普天之下還有誰有我這麽好運,能有機會輕薄大魔王?

系統:……除了你沒人敢。

唇齒之間糾纏,和神交的親吻又有不同。

後者只會讓人渾身發軟,身體反應不可言說,銷魂蝕骨。但前者卻更像是飲鴆止渴,仿佛有團火在身體裏頭燒起來,越是與他糾纏便越是稍得人理智全無,隱約的渴望……

池魚感覺自己又要不成了。

是那種進一步就要泥足深陷的不成。

邱宴這個催命鬼馬上就要來了,她怎麽還和臨殷在這裏鴛鴦戲水?

時機真的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