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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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長歌此刻立在高台欄杆的邊緣,走出了珠簾,池魚這才看清了他的模樣。

不得不說滄氏的血統基因還是好的,皇族顏值普遍很高。

滄長歌原本生得一副好皮囊,只是不幸,年少猖狂之時惹到不該惹的人,一只眼被人生生剜了去。

他不喜將傷疤外露給人瞧,從那以後,左半張臉上便戴上了一副黑色玉質的面具。

皇族這樣體面尊貴的人家,一點瑕疵都是不能接受的,故而皇孫滄止代替其父成為了金陵的少君。

滄長歌極其在意外表,毀容之後便不怎會在人前露面,若非要出來撐場面,手下也會提前布置好珠簾屏風,遮蔽人的視線。故而至今,金陵之內還甚少有人知道滄長歌是被人毀了容了,只以為尊神喜靜,遠離俗世。

不想今日臨殷突然發難,滄長歌不得不出手,從珠簾之後走出來,

半張臉戴上面具的殘容展露在人前,引發一陣或高或低的輕咦聲。

……

滄長歌一擊未果,身為長輩無法繼續再對人出手,負在身後的手指捏緊,燥郁的情緒攀升到極致。

又因為【蒼生劍】就在臨殷手中,且只認他一人而不得不顧全大局,寒聲:“你貿然對我兒出手,可是想要挑起兩派紛爭?”

池魚這一刻才感覺到光腳比穿鞋的好,

想搞事就搞事,不用按捺著自己的脾氣去顧及他人。

但眼下,她的身份定位應該是反派的小寵姬,沒法子作壁上觀,一不留神是會被炮灰掉的。

瞥向身邊,尚且看不懂局勢,浮在空中尾巴甩來甩去看熱鬧的寶寶,悄咪咪移動過去兩分,一把薅住了他的尾巴,將他捉了回來。

如果還要開打,她還可以立馬將寶寶塞進系統空間裏。

臨殷“闖了大禍”,出來收拾爛攤子,頂鍋的卻是聶遠山等人。

他們比不得臨殷狗,他們是要命的,一個個臉白得像是剛粉刷的墻面,額角肉眼可見地往外冒著虛汗。

聶遠山死也不肯接下這鍋,咬牙辯解道:“尊神此言差矣,今日乃是弟子切磋試煉,有個差池在所難免。怎地打著打著,尊神便生氣了呢?”

“放屁!”

金陵那邊立馬有人氣憤反駁,“你這是詭辯!少君未上比武台,臨殷貿然出手,是刺殺!”

聶遠山睜著眼睛說瞎話:“比武場上,什麽意外都可能會出。隔档的結界陣法是金陵自己著手布置的,隔档結界本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意外。它太過脆弱,導致比武場上劍氣誤傷看客,豈能怪場上之人用了全力?”

“再者都是同輩之間的切磋,談什麽刺殺不刺殺?”故意以退為進,以言語限制滄長歌繼續出手,“又非長輩貿然出手,如何算壞了這次切磋的規矩?尊神愛子之心,晚輩可以理解,不過少君若是覺得我們占了先出手的優勢,不妨站到比武台上,我們再來一較高下?”

池魚聽得在心裏鼓起掌來,

滄止險些給臨殷活劈了,哪裏還敢再上前來?

這一套說辭,可謂直接將金陵噎得無話可說了。

聶遠山一張顛倒黑白的嘴是在是好東西,做友軍的時候真是千軍萬馬呀。

金陵弟子恨得癢癢,卻又無法開口慫恿滄止再戰免得丟了性命,更無法讓尊神滄長歌放下臉面,去跟一個小輩針鋒相對。一次出掌,還無戰果,已經足夠讓人跌破眼球了。

金陵拿不出一個能和臨殷對線的年輕天驕是硬傷,那硬傷被赤、裸、裸翻露在人前,叫向來驕傲的金陵弟子無言地沉默下來。

如此來回的對峙之中,最大受益人又是池魚。

她作為事件的導/火/索,賺作值賺得盆滿缽滿,笑得見牙不見眼。

……

滄長歌原也是最在意面子之人,見到眼前這詭異靜默的場面,眸底震怒的情緒漸沉。

年輕一代的弱勢,意味著金陵仿佛一輪將要落下的夕陽,後繼無人。

滄尋白壽元盡的那天,就是他們走下神壇的時刻。

而蘭溪卻與他們截然相反,宛如初升的新陽。傑出的後輩不過二十七八的年華,就有如此悍然的實力,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放任不管,天元大陸未來的霸主,必然是蘭溪!

此子既然籠絡不得,便絕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