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頁)

你怕是在想桃子。

……

三泉山,後山溪澗。

叮咚蜿蜒的溪水歡騰地滑過光滑的鵝卵石,跳躍著沿著山勢遊曳而下。

剛過黃昏,林子裏染上一層霧蒙蒙的灰暗,草葉上的水霧沾濕了行人的衣角,讓林間的風顯得寒涼。

池魚抱著自己的手臂,禁不住打了個哆嗦,終於找到在山林靈氣最匯聚之處修煉的臨殷。

……

就在方才,她吃了一籠蒸餃,人活過來了些,便尋思起自己還有一樁事沒有解決——秦年年還在她的系統空間格裏頭呢。

有關於這個人的生死,池魚覺得還是有必要知會臨殷一聲,保險一些。省得觸到逆鱗,無端惹惱了他,在他們這一堅定的反派聯盟之中橫添隔閡,嚴丹青就是前車之鑒。

他這個人喜怒不定的,一時可以為了秦年年一句話來殺她,一時又半點不將秦年年的性命放在眼裏,叫她自裁。

池魚打算問問他這一陣不定的風,今天是往哪個方向吹的,適合殺人不,殺了可不許秋後算賬。

……

夕陽西下,遠方的高山遮擋住了最後一縷余暉,將星幕拉回了冷色調。

此情此景,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池魚開啟了八級的【隱匿】,縱然臨殷已經突破到了上神階品,這會兒也察覺不到她。

勘測定他的位置,池魚便又退了。

退到離他五百丈開外的位置,開啟系統空間,放出秦年年來,同時解除她的【五感封閉】。

笑眯眯對人招了招手,和善道:“嗨,又見面了。”

秦年年:“……”

秦年年不知道這幾日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就像是陷入了一場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無論她意識有多麽清醒,卻依舊什麽都感知不到,像被流放到了一片虛無之地,甚至連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這樣的流放帶來的恐懼,甚至遠超過死亡。

不知過了多久,她眼前一亮,突然從那段仿佛永恒的夢魘之中“醒來”,卻再次見到了那個給她噩夢的始作俑者。

她想都沒想,拔腿就跑。

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要離這個人遠一點!

秦年年逃,

池魚輕輕一笑,不慌不忙地提氣追上去。

卻並不著急將人捉住,偶爾甩出一兩鞭子,為她校正逃亡的方向,像是在驅趕著溫順的綿羊。

施施然給予友情提示。

“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害,逃什麽呢,結局都一樣的。”

秦年年:“……”

系統:來自秦年年的作值+200。

逃亡的小羊並不肯束手就擒,慌不擇路撲進了叢林,

像是心中還懷揣著一份希望,展開神識,跌跌撞撞地掙紮著朝前奔去。

忽然神識“搜查”到不遠處溪澗石台上坐著一個人,眼睛驟然亮起。

……

臨殷遠遠聽到了人淒涼的嗚咽聲,

像是嘴巴被東西堵住了,聲音受限,只是斷斷續續哭泣著,嗓音嘶啞、含混叫喊著救命。

秦年年還是當初在匯英被池魚血虐是的裝扮,披頭散發,襤褸的衣衫之上血跡斑駁,配上那一雙淚眼,看著格外的可憐。

她朝臨殷撲上去,像把他當做了庇佑。

明明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池魚不知怎的,陡然不悅起來,

身體行為更在意識之前,長鞭一卷,將人勾回來拖在腳邊,惡狠狠道:“不許碰他!”

臨殷閉著的眸忽而睜開,

深深看了她一眼。

池魚微哽,頓時訕笑:“哥哥,你瞧她這一身血的,多臟啊。”

她變臉變得太快,臨殷一時無語:“……這是在做什麽?”

秦年年躺在她的腳邊強烈地掙紮著,試圖述說冤屈。

池魚做出一副“辦事不利索,被人逃脫,還給人撞破”的尷尬來:“emmmm……沒什麽,一點久遠的私人恩怨小矛盾需要解決一下。我本來想和她講講道理,誰知道她不肯聽話,逃到哥哥面前大呼小叫,不成體統。我這就把人帶走,打擾到哥哥了……”

話音未落,秦年年嘴裏的遮擋物被她“意外”地吐了出來,

開口嗓音不是方才對她那般的撕心裂肺,淒然可怖,只是哀怨委屈:“公子,這個人她是瘋的,要殺我,她要殺我,請您救救我!”

池魚一邊假意慌亂:“閉嘴!”一邊仔細看著臨殷的臉,試圖從他的面容上找出什麽情緒來。

但什麽都沒有,

臨殷不知道她這是鬧的哪一出,並且懶得配合她表演,只靜靜看著她演出。

氣氛陷入了一場冷清之中。

池魚又等了一會,沒等到他搭戲,感覺有點進行不下去了,方抽出【天忍】:“既然都這樣了,那我也不瞞了。哥哥要英雄救美嗎?若是不救,我這就把人殺了啊。”

“不、不!”秦年年的哭聲淒厲起來,搖著頭,手腳並用地試圖離池魚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