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2/3頁)

池魚聽到臨殷的呼喚,想也沒想對南清歡點了下頭,提著裙擺朝他跑了過去,歡喜道:“哥哥,恭喜你出關!!”

左右她牽線搭橋的任務已經完成,大伯父的跌宕起伏的心路歷程還需要他自己慢慢去領會,未來他會如何選擇,一切都不得而知。

臨殷說嗯,接了她,目不斜視轉身朝屋子的方向走去,淡淡:“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池魚從這句話裏感受出對大伯父的冷待,悄悄往後看了一眼:“哦!”

……

臨殷不信任南清歡,

這也是他始終沒有再去找過南清歡的理由之一。

不是信不過他的人品和能力,而是信不過他的性格。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焦嬌,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漏洞。

南清歡略不同些,他的脾氣性格極其自我,貪圖享受。不像個長輩,反倒像一個才華橫溢的貴家紈絝公子哥。當年就是他耽於飲酒作樂,疏忽了對臨殷的保護,才會讓邱平鉆了空子。

外頭一夜翻天覆地,他醉死在美人鄉,仍然睡得正熟。

他不壞,也並非絕情,他只是不擅長做一個保護者,一個責任的承擔者。

臨殷吃過虧,並不想要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

池魚跟著臨殷進屋,透過鏤空的窗格,看著院外的南清歡怔愣一般在夜幕之中立了許久。

臨殷將她拎回來,按在美人靠上,平靜地問:“他對你說了什麽?”

池魚總覺得臨殷這次出關之後哪裏變了些,但她沒有證據。

連忙高舉雙手,老實交代:“沒說什麽啊,他就是來找茬的!”

“哥哥可還記得上次咱們傳音時,山外有人彈琴?那人連著好幾日夜晚一直彈一直彈,把我給惹煩了,就想辦法和他對著談。喏,這不就把他給激出來了,叫我閉嘴。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他這是。”不開心地撇撇嘴,“不過他是尊神,我不敢惹,就認慫了,應該沒給哥哥惹禍吧?”

她瘋狂地想要帶偏話題,轉移重心,沒想到臨殷似笑非笑,抓的卻是另外一個點:“你是說,你這幾日晚上一直呆在三泉山?”

池魚一滯,第六感發動,biubiu預警到危機。

他說這話啥意思,難不成是知道她去幹了什麽?怎麽知道的?她絲緣珠應該沒開啊,難不成是有人監視她?

池魚咽了口唾沫,先翻了一下後台,確認沒收到臨殷的作值,更是滿頭霧水。

換了種方式,小聲試探道:“哈哈哈哈哥哥這話說的,咱們院子裏,還有宵禁這種說法嗎?”

她裝傻充愣,嘴裏說不出一句真話來。

臨殷垂下眸,不再提這個話題了,朝美人榻的裏頭指了下:“過去。”

池魚眨巴眨巴眼,話在喉間醞釀,被他陰郁冷淡的眸一掃,全蔫兒了。蹬了鞋子,照辦地往裏頭讓了半個身子出來,側著身緊貼在美人榻內側的雕花扶手上。

臨殷和衣躺上來,身體平整地仰躺著。

兩人擠在這窄小的美人榻上,瘦弱纖細的池魚還能保持沒有一處碰上他,實屬不易,呼吸都不敢幅度大了。

他睡下之後就不再言語,閉上眼,似是要休息了。

池魚一度懷疑他這是在想法設法地懲罰她,用以摧毀她“堅定一口咬死不承認搞過事”的信念。

她身子僵著不敢動,卡在美人榻的中間,手腳很快開始發麻。

幹笑著同他搭話:“哥哥閉關出來,是晉升了嗎?”

“嗯。”

“大階品的晉升?”池魚難以置信地支楞起脖子,“當真有這麽快?”

臨殷:“今天是第九天。”

他閉著眼,

池魚微微昂著脖子,如此近距離地打量,才發現他的臉色異樣的蒼白。

心裏無端揪了一下,忽然問:“哥哥晉升得太快,會不會根基打得不夠穩,影響到日後的晉級,留下隱患?”

臨殷答得淡然:“無礙。”

可他的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尋常晉級不是像磕了大補丸一樣,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嗎?怎麽他剛晉升完回來臉色這樣差,一進屋就躺著呢?

九天……

他這是為了趕時間提前強行晉級麽?

為什麽要如此匆忙?

池魚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觸摸到了什麽不該觸摸的東西,心口一緊,慌亂,抗拒。

繃著身子,螃蟹似得貼著扶手想上平移,要起身:“那、那哥哥好好休息,調養一番,我就先不打擾了。”

腰際忽然纏上一縷無形的氣澤,輕而易舉圈住她整個腰身,

將她壓下來,半趴在了自己身上。

“不打擾。”

後腦覆上一只手,微涼地,輕輕搭在她的發間、後頸,仿佛撫摸。

臨殷仍是閉著眼,烏濃的眼睫微微卷翹,撐起了一縷她散落的發,輕輕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