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天涯,我們結婚吧。

事發的第二天,我昏睡了整整一天,我不敢睜開眼睛,生怕整個世界都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第三天,我就生龍活虎了,上山能被老虎吃掉,下海能被鱉咬。

然後,在這第三天我就被人砍了。

當時,胡冬朵這個愛心大姐收養了一群貓,然後其中一只貓被一變態給爆菊了。胡冬朵當時就怒火中燒,也不怕動了胎氣,直接拽著我就沖到筒子樓裏抓變態。

我那天多生龍活虎啊,就跟個打手似的,跟著胡冬朵就沖上去了。

然後那個變態居然不在家。

胡冬朵說:“走!我們去買紅油漆,潑他家門!”

我說:“好!”

於是,我們倆就雄糾糾氣昂昂地沖下樓去——我發現,人失戀之後,就變得異常有氣勢。

可我的氣勢沒持續多久,剛前腳下樓,後腳就有人將我生生地給剁了好幾刀。

當這些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一樣襲來的時候,我還在想,老娘就一文藝女青年啊,得罪了誰啊得罪了誰啊得罪了誰啊?還是誰在報復社會啊報復社會啊報復社會啊?

昏迷之後,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像極了我前些日子看的TVB警匪片一樣。

夢裏,我是一人見人愛的女主,處於不明狀況的昏迷狀態。

然後,緊接著,我就看到了顧朗,他的角色似乎是男主之一。

就這樣,一直身為男主之一的顧朗一直守護在我的身邊,他不停地流淚,不停地親吻我的手,他說,天涯,你會好起來的。他說,天涯我愛你。

我想說,去你大爺的編劇,你不敢換個名字嗎?我還想說,去你大爺的顧朗,你就不敢早點愛我嗎?不敢嗎?

然後,我突然又看到了江寒,他出演的似乎是男主之二。

男主之二似乎犯了經濟罪,正在父母的庇護下準備出逃國外,可狗血的編劇安排了女主昏迷,昏迷!

於是,男主之二就連小命也不要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男主之二不顧一切地沖進了醫院,他的手幾乎是顫抖著撫摸過女主,也就是我的臉,淚流滿面。

我原本想罵他禽獸啊禽獸你還嫌害得我不夠慘啊,可是他一哭,我的心就全亂了。我發現我這人特包子,他都把我輕賤成那樣,我都不舍得恨他。

突然之間,男主之一顧朗就出現了,他身後是一群穿制服的警察,就像很久之前的那個夢一樣,江寒這個男主之二就被他們一群人給帶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一直回頭看著我。

深深地,久久地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一樣。

因為男主之一的顧朗在他耳邊輕蔑地笑著,說了一句話,他說,你以為你真逃的了啊?如果不是天涯肯配合我演這場苦肉計的話,說不定,你真就走的了。

我心裏很不開心啊,我才沒跟你配合好不好,我是被人砍了啊。

可一想這只是一個夢,我就不跟他爭辯了,繼續昏迷。

顧朗絕對腹黑地走上前,給江寒飾演的這個苦情的男主之二整了整衣領,笑說,你以為她真的昏迷嗎?她只是不想看你這副可憐的嘴臉而已!哈哈哈!

江寒不敢相信地猛然回頭,有些憔悴,眼角悲涼,他看了看床上的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他擡起頭,闔上眼不再看我,最後在那些警察的鉗制下,面無表情地從我身邊走了開來。

我的眼淚硬生生地冒了出來,回頭,拼勁了力氣,顫抖著聲音,想喊一句,江寒。卻怎麽也喊不出聲音。

那一刻,我多麽希望他回頭看我一眼,只一眼,一切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啊。我沒有和顧朗做局,我怎麽會害他?

……

我一面昏迷一面沉浸在這個夢裏,還想對編劇抗議一下的,可是編劇說,你不過出演了一個比挺屍的強不了多少的角色你就少叨叨吧。

於是,為了這個角色,我還是閉上了嘴巴。

然後我一面試圖從這個夢境裏醒過來,一面盤算著,我一定要將這個夢寫成故事賣錢啊,賣好多錢,然後就不必時時刻刻被江寒這樣的男人和他的家人給羞辱了。

後來,聽說我昏迷的那幾天,一撥又一撥的人前來拼命地哭。

胡冬朵走了換夏桐,夏桐走了換胡巴,胡巴走了就來了辛一百——哦,他被李夢露給徹底拋棄了。

他拍著我的床說,姓艾的,你現在可開心了。老子這下真被拋棄了!然後他就捂著臉哭,哭了一會兒他就說,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見到明兒的太陽了,告訴你,老子傷心啊,不是因為上一個情人的失去,而是因為老子的下一個情人還沒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