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我也是腦殘粉哎。

我將整件事情的始末講完之後,就窩在床上,像個漏氣的皮球,很無辜的看著海南島和胡冬朵他們。我說,不是我不想離婚,是民政局當時不給辦啊。

胡冬朵說,嘁!還是你們倆沒有離婚的誠意!要是在民政局裏,當著工作人員的面,你掄圓了肩膀“呱唧”他一大耳瓜子,他順勢沖你小腹上狠踢連環鴛鴦無影腳。我靠,保準看呆了那工作人員,直接啪啪倆章給你們蓋上,離了!

我一聽,暴寒。

夏桐在一旁吃吃的笑,說,天涯,你媽真是好功力!你要有你媽十分之一的真傳,也不用和顧朗糾纏了這麽久,都拿不下他。以後記得跟你媽說一聲,我是她的腦殘粉哈!說到這裏,她就掩著嘴樂個不停,突然,她想起了什麽似的,說,不過,說實在的,拋開顧朗這個原因,你和江寒……就只能離婚嗎?

一直沒說話的海南島看了夏桐一眼,突然接口,說,難道你還真讓她跟那花花大少成親啊?艾天涯,別說當哥的沒警告你,別將來弄了個男人,都不知道他每夜睡在哪朵花兒的床上!

我愣了愣,想了一會兒,聳聳肩,故作輕松的笑笑,康天橋早都說了的,他純屬跟我玩……嗯。而且,他又有女朋友……嗯。再說,我們倆根本不是一路人……嗯。就是沒有顧朗,我和江寒也不是一路人。

胡冬朵在一旁點頭,附和著說,天涯說的對!別看我總是起哄她跟江寒,我也就是覺得他倆在一起特喜慶特熱鬧,談場戀愛吧,還湊合;結婚……打死我,也沒想過。

海南島皺了皺眉頭,歐式雙眼皮顯得格外輪廓鮮明,他說,天涯,別嘻嘻哈哈!你不當事兒!這事兒太糟了!你想想你未婚身份可以嫁給什麽樣的人,你再婚身份又能嫁給怎樣的人?你哥我可不是歧視再婚女人。我只是說一個很現實的社會問題。當然,我這樣心胸開闊的男人肯定是無所謂的,可不是所有你將來喜歡上的男人都無所謂,都會接受你結過婚這個現實!

海南島的話像小刀子一樣剜在我心上,胡冬朵拍了拍我的肩膀,跟說“節哀順變”似的,說,你只好寄希望顧朗,希望他和海南島一樣,是個胸懷四大洋的男人吧!

海南島嘴角一扯,很不屑的表情,說,別把我和顧朗放在一起比較,哥我可沒資格跟人渣比!

他還在因為葉靈的死,誤解著顧朗,這讓我有些難過。

這一年多來,他和胡巴倆人自從上次大打出手後,已經形同陌路,但是在顧朗這件事情上,卻依然同仇敵愾。每次我從胡巴的婚介所去唐繪找顧朗,胡巴都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唉,關於葉靈死因的真相的秘密,我答應過顧朗,不再提及。

我不是不明白,他也說過的,這是他能為她保全的最後僅有的一點兒尊嚴。可是每次看到海南島和胡巴倆人這麽誤會顧朗,我卻真的很難受。

夏桐抿了抿嘴,說,好了,你們別爭了!也別總說天涯離婚後如何如何。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江寒他不想離婚呢?或者說,他有沒有可能想要這場婚姻呢?想要和天涯成為一路人呢?

哈哈哈哈。夏桐的話音一落,胡冬朵就笑的開心極了,說,唉,夏桐,你是做編輯後,就特浪漫主義了?馬小卓給你吃了腦殘片了,還是跟海南島呆在一起久了,也變得愛幻想了?剛才不是還慫恿天涯分財產,現在又說他們倆可能會相愛?那江寒要是拿著天涯上心的話,怎麽可能離開她一年多,不管不問呢?哈哈哈,太好笑了。來吃個鴨爪子吧!

夏桐將胡冬朵的手推開,說,康天橋不是說,江寒老爺子那档子事情早過去了。那他應該一年前就回國了。為什麽我總感覺,江寒不回國,是因為在很慎重的思考,他該怎樣處理他和天涯的婚姻,或者是在比較天涯和他那個正牌女友,到底孰輕孰重。你看,我們一直都知道,他是個花花大少,那他要是想離婚的話,肯定很簡單,而且,聘上一個金牌律師團,天涯就等著凈身出戶OK,也甭想分財產,更別想精神損失費,人家沒跟天涯要精神損失費就很好!現在,我都懷疑,他和天涯第二次去民政局離婚那天是不是真的肚子疼,還是只是想拖延離婚。

海南島不說話,飄忽著歐式雙眼皮,帶著血絲的眼睛一直往我的結婚證上瞟,嘴裏狠命的嚼著鴨脖子。

夏桐的浪漫遐想將我和胡冬朵給帶入了一個新版灰姑娘的美好夢境,我就跟聽別人故事一樣,聽得津津有味。

夏桐見我和胡冬朵不做聲,繼續貫徹她難得的浪漫情懷繼續分析,說,自從清高如仙的蘇輕繁嫁給世俗如泥的馬小卓、連兒子都生出來後,我就覺得這世界上,沒什麽不可能的事兒。所以,我覺得江寒極有可能是對咱家天涯有些小動心。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短短的一段時間裏,發生了這麽多千絲萬縷的事情——久久難忘的三亞裸泳之夜,遲遲而來的校園清晨意外相逢,一個賭約帶來的假意追求,甚至連自己的私生子都跟這女人有所關系,就是咱們天涯是個母狒狒,也會讓江寒暈眩一陣子吧。何況咱們天涯還不是母狒狒呢。所以,我覺得,江寒說不準就這樣,慢慢的對天涯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