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驗

市中心,咖啡館。

葉輕語到達時,小夥伴們已經等著了。

從車上下來,告知司機自由活動,葉輕語這才踩著高跟鞋緩步走進去。

“幹什麽,今天這麽積極?”

這家咖啡館是幾個小夥伴相聚的老地方,時不時會過來吐吐槽。幾人都是近十年的老交情,也不拘束,往往會因為各種原因遲到,今天如此準時,真是難得。

小夥伴嬉笑:“這不是等你講八卦?”

竟還是想聽那位野生小姐的故事。

葉輕語坐下,接過老板娘遞來的冰美式,淡淡地說:“你們親自去問她好了。”

“別呀。”小夥伴輕輕推了葉輕語一把,“快說,她怎麽傲了?是不是你欺負人家?”

欺負?

葉輕語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對方從樹上飄然而下的場景,竟覺得有些牙酸。

“她鬧著要回家。”

“?”

葉輕語放下杯子:“原話說,只打算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到時候還要回家的。”

回鄉下?

聽眾們驚了,這哪路神仙啊?來了京城不好,吵著嚷著要走?

就算葉家大房再不濟,也是京城豪門之流,作為大房的親生女兒,還是小時候在外受過苦,哪裏的好處能少的了她?

“……該不會是以退為進吧?”有人小聲問。

“對啊輕語,她是不是想用這種方法給你上眼藥?”

這倒是她們熟悉的思維方式。

葉輕語輕哼一聲:“她要是有這心思,昨天幹嘛懟錢慧。”

“……對哦。”

“歸根到底,她就是狂。”葉輕語下了結論。

小夥伴們對視一眼,一時半會摸不準該用什麽立場來評價這個人。說嘲諷吧,人家似乎真有些專業本事;說贊同吧,又有些不甘心。

一個鄉下來的小姑娘,憑什麽呀?

迷。

就像是安靜的魚塘裏突然來了條異生物。

“算了,我們換個話題。”有人弱弱地提議,“反正,只要我們小紀在,輕語就吃不了虧。”

葉輕語挑眉。

雖然她對這句話不是很感冒,但提起這個名字,她還是下意識擡腕看表。

就在這時——

“對不起,我遲到了。”

門口風鈴響起,一個瘦高的男孩子走進來,他長著一張娃娃臉,抿嘴笑時臉龐出現兩個淺淺的酒窩。

“你家小紀來了!”身邊人起哄。

葉輕語擡起頭,紀宜春快步走到她身邊坐下,妥帖地問:“怎麽樣,沒受欺負吧?”

“怎麽會?”葉輕語反倒不想說了,“你呢,忙什麽?”

紀宜春目光閃閃,酒窩裏也露出喜意來:“剛接到電話,舅舅突然說要從國外回來,他走之前布置給我的任務還沒弄完。”

舅舅?

在場沒有外人,聽到這個稱呼,俱是眼睛一亮。

是鐘晁啊!

不怪他們反應過度,實在是對於他們來說,鐘晁就是個傳奇人物。大佬和他們差不多大,但卻是徹徹底底的前輩。

在他們剛夠混圈子的年齡時,鐘晁聲名遠揚;等他們在圈子裏混出個名堂,鐘晁已經接手家族產業,與他們長輩平起平坐了。

“鐘舅舅要回國了啊?”

顯然,比起突然冒出來的鄉下丫頭,鐘晁的吸引力要大得多。一提他名字,所有人都精神了。

“去,要點臉。誰是你舅舅?鐘學長他什麽時候回來呀,需要去接機嗎?”

由於鐘晁從市三中畢業,同為三中學子,這位小夥伴幹脆舔著臉叫起了學長。

紀宜春看著他們笑:“對,本來定了下周一個合同要簽,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就說要回國。”

其中有消息靈通的,聽完咂舌:“國外這個合同,不會是半導體那家吧?”

見紀宜春笑而不語,驚了:“臥槽還真是?外國供應商雖然技術領先,但是人很難搞啊!圈裏好幾家都折戟了,鐘大佬他……竟然搞定了?”

這就是鐘晁的本事了。

在座的雖是子弟,但圈小,或多或少都聽過類似的消息。因為知曉,才能正面意識到鐘晁的能力。

“不愧是我老公,幹什麽都能做到最好。”坐在葉輕語身邊的小姐妹喃喃說道。

葉輕語看了她一眼:“你想給宜春當舅媽?”

小姐妹紅了臉:“倒也可以。”

有人拿起手機,朝她們晃了晃:“微博上說,耿星河最近鴿了不少活動,貌似團隊給的原因是生病了。你們說,鐘大佬急匆匆,不會是因為她吧?”

吃瓜群眾們齊齊一聲“臥槽”。

話題順勢就扯到了新瓜上。

紀宜春安靜地在一旁看著小夥伴們吃瓜,手裏自始至終握著葉輕語的手。

兩個人是真的感情不錯。

由於葉家在發展上比紀家低了兩頭,葉輕語又出自不受寵的大房,就總有好事者造謠,說兩位之所以能談戀愛,全是葉輕語當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