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辣的到底是誰?

盛鳴瑤覺得已經摸透了這位魔尊大人的脾性——雖然喜怒不定,偶爾又陰陽怪氣了一些,但這目前都不是大問題。

因為盛鳴瑤懷孕了。

只要一旦涉及到他的孩子,松濺陰處理起來絲毫不會手軟。

這點,從他一言不發就吩咐人將再次冒犯盛鳴瑤的八大魔使之一的紅苕拖下去,毫不留情的做法讓盛鳴瑤也算開了眼界。

看來以前那些影視劇裏“母憑子貴”的說法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看著面前紅苕怨恨的眼神,盛鳴瑤饒有興致地想到。

她現在對旁人情緒的變換非常敏感,這無疑讓毫無靈力和天賦的她接下去的復仇行為更多了一層保障。

是的,與所有人想的都不同,盛鳴瑤不止不想生這個孩子,她本人也一點也不想活了。

倒不是什麽別的原因,單純是盛鳴瑤覺得這個世界簡直荒誕到了傻逼的地步。

全世界為了一個女人團團轉?順她者生,逆她者亡?

#蒼天不做人系列#

不過在此之前,盛鳴瑤是打定主意要給這個辣雞魔尊強奸犯一點教訓的。

簡單地處理完紅苕後,松濺陰收回了自己的軟劍,扶起軟軟地靠在柱子上的盛鳴瑤,柔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盛鳴瑤立刻反抓住松濺陰的手臂,一手不自覺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孩子……”

松濺陰見此,不知想起了什麽,眼神更加柔和。

“他沒事。”

松濺陰探查了一番盛鳴瑤的靈力,再次確認她識海仍是一片混亂後,像是想勾起嘴角笑一下,但最後又繃緊了臉色。

身為魔尊,松濺陰並非是一個容易放松下來的人,相反,他不信任別人——不信任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即使是曾在他危難時刻解救過他的朝婉清。因為當時的那一絲心悸,松濺陰不否認自己喜歡她。但因為朝婉清的師門、還有她身邊那個血統詭譎的妖族小王子——松濺陰仍不信任她。

但盛鳴瑤不同。

松濺陰看著已經熟練地窩在自己懷中盛鳴瑤,眸色深沉難辨。

剛才紅苕的挑釁確實也是經過了他的默許。

一個人,一個女人,在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記憶之後,真的會變化這麽大嗎?

在這段時間,松濺陰使出過各種招數,明裏暗裏試探盛鳴瑤到底真失憶還是在裝傻。但種種跡象表明,她不止失憶,甚至對過去的一切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模糊和錯亂。

而盛鳴瑤所能依賴的唯有自己。

第一次認識到這點的松濺陰,心忽然顫了一顫。

這是一個十分新奇的體驗,有一個人——尤其這個人還是個美人,她將你當成生活的全部,對你全然的信任,而她的過去全是模糊的。

這片模糊的空白,甚至可以由你來一手操控。

這樣明艷又脆弱的美人委實太過能夠勾起人心中的惡念,松濺陰幾乎都有些舍不得她死去了。

若是在她生下了這個孩子後,猛然覺醒了記憶,發現曾經高傲到不願低頭的自己,竟然為了一個騙子心甘情願地生下了孩子……

“你似乎從來不好奇。”松濺陰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盛鳴瑤的頭發,低沉動聽的聲音似是輕柔到毫無殺傷力,但盛鳴瑤知道,這才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在什麽時候突然捅你一刀。

“你一點都不好奇我的身份嗎,阿瑤小可愛。”

松濺陰松開了把玩盛鳴瑤頭發的手,嗤笑一聲,將她的臉轉到了自己面前,長長的眼睫掃下了一片陰影,恰落在了盛鳴瑤的臉頰。

媽的,狗男人就是矯情。

盛鳴瑤腹誹到,自己若是好奇追問,少不得松濺陰這家夥又能自己腦補出一場大戲。而現在自己乖巧懂事地一點都不試探,這家夥到是又開始暗戳戳地在危險的邊緣大鵬展翅了。

“不過這樣也好。”松濺陰支著下巴,神色是顯而易見的放松,連語氣都變得散漫和倦怠,“也許我告訴你了,你就要跑了。”

跑跑跑你媽啊!你是跑跑卡丁車嗎???

心裏這麽想,嘴上決不能這麽回答。

萬幸,盛鳴瑤早在決定報復魔尊那一刻就已經粗略地設計好了一切細節。因此,在被魔尊問到這個問題後,她倒也半點不慌,只是將眼神別開,總是笑得彎彎的眉眼也瞬間黯淡了下去。

明明盛鳴瑤還沒說一句話,但眼見這幅情景,松濺陰忽覺得心中頗為不是滋味。

今天的盛鳴瑤格外安靜,安靜得都有幾分可怕了。

這一切似乎不該這樣,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麽。

“如果我問了,小……松柏,你會告訴我實話嗎?”盛鳴瑤答得極輕,尾調落在空氣中,消散得很快,半點不留蹤跡。

盛鳴瑤勾起嘴角,她像是想向平時那樣笑一下,可只剩下了滿滿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