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5頁)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三哥仍然沒有來,二哥來了,因昨日胖墩的無理取鬧,全程黑著臉。
胖墩見他便冷哼,倚在座位上往他那個方向瞧。
二哥全程當他不存在,他還覺得二哥是怕了他,拎著酒壺站起來,說要給二哥斟酒賠罪。
“我不喝酒。”二哥專心吃飯,“歉意收下了,回去坐罷。”
“這怎麽行呢?”胖墩將酒杯推到他面前,“做弟弟的都這麽低聲下氣了,你不喝,是看不起我?”
二哥瞧了他一眼,沒和他爭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給了他面子。
他還要讀書,保持清醒時必要的,他酒量不錯,不喝,只是不想這些瑣事影響自己。
喝了,同理,是不想聽胖墩繼續逼逼下去。
“誒,這就對了。”胖墩又往他酒盅裏倒了一些,“男人哪有不喝酒的?為表歉意,我再敬林哥一杯。”
阿林咬肌鼓動兩下,放下筷子,看著他,嚴肅地說道:“我早就說了我不喝酒,強人所難,就是你道歉的態度和方式?”
“這說的哪裏話?”胖墩一副無辜的表情,“罰酒道歉,這是老祖宗的習慣啊。林哥,你連這個都不懂?”
嗤笑一聲:“可別讀書讀傻了。”
“只有傻子,才會認為讀書會把人讀傻。”二哥不想和他多說,“你要面子,我已經給你了,再得寸進尺,別怪我真不給你面子。”
胖墩見他真的生氣了,假笑了兩聲,不敢再像昨日那樣肆無忌憚,端著酒壺回去了。
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邊喝邊慍怒地盯著二哥。
看的三叔、三嬸這叫一個緊張,生怕他再鬧事,索性他怕了,一直到晚飯結束,都沒有再說什麽。
他喝得腳步虛浮,三叔把他扶回房間的。
陳花大著肚子,不好照顧他,還是丫鬟和三嬸幫的忙。
丫鬟一走,陳花就嘟嘟囔囔地跟三嬸抱怨:“林哥是什麽意思嘛,當眾讓夫君難看。”
“我算是瞧出來了,二伯一家根本就不待見咱們。”她捂著鼻子,忍耐著滿屋子刺鼻的酒味,“有空院子也不讓咱們住,每次吃飯都不給好臉色,你看夫君那幾個哥哥姐姐,一個比一個不懂事。”
“都這麽大人了,還在家裏住著,要在咱們那兒,脊梁骨都要讓人戳斷了!”陳花越想越氣。
三嬸邊給胖墩擦臉,邊說道:“你少說兩句罷,畢竟是在別人家裏,你想在這兒養胎,以後有的倚仗他們呢。”
“可是,他們哪裏像是要給我倚仗的態度?”陳花為難道,“原本還想著,剛來就把他們鎮住,往後再提什麽都好說,可誰知道,那個叫阿柔的,未免太兇蠻了些。”
想到她昨晚說的那些話,陳花就心有余悸:“竟還說什麽,住客棧要花錢……我可真是長見識了。”
“都說越有錢的人越摳門,果然如此。”她說道,“阿娘,你年輕時到底怎麽得罪他們了,瞧他們那一個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到我就生氣。”
三嬸嘆氣,連忙放下布巾,反倒勸她:“你現在不能生氣自己身子不知道嗎?昨日可真是嚇死我了。”
“我也不想生氣,可這不是沒辦法嘛。”陳花說道,“二伯現在都沒給個準話,也不知道讓不讓我住在這裏。”
邊說,邊偷偷瞧三嬸的臉色。
三嬸著實犯難,卻說:“廂房雖然偏僻了一些,可裏面東西一應俱全,住著也不錯,他們家孩子都未成婚,你們夫妻二人的確不好和他們住在一起。”
“就怕時間久了,人家連廂房都不願讓咱們住。”陳花撫著隆起的孕肚,“昨日他們一個個全在推脫,不然,咱們還是回去罷。”
“這才來幾天,你就要回去?”三嬸說道,“回頭我找二嫂問問,你現在這兒安心住著。”
陳花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不禁笑了笑,但始終低著頭,沒讓她察覺到自己的開心。
“其實,咱們就先在這兒住著,等你阿嬤要回去的時候,再商議養胎的事情也行,你們非要一來就說。”三嬸嘆氣道,“還把你哥哥姐姐都給惹生氣了。”
“明明是他們先擺架子的。”陳花不滿地說道,“本來嘛,你看二哥今天,夫君敬酒都不喝,瞧把他郁悶的。”
三嬸自覺管不了他們,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麽,只等著第二日再去找柏秋。
問她能不能讓陳花在沬州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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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回了院子,還如往日一般,阿柔看賬本,她看閑書,但看的不是話本子,而是《酒經》。
“酒味甘辛,大熱,有毒。雖能忘憂,然能作疾。”開頭的幾句話給了蜚蜚很大的震撼,“酒所以醉人者,曲蘖(niè)之故而,曲蘖氣消,皆化為水。”②
曲蘖指的是酒曲,《天工開物》裏面就只講了制作酒曲的辦法,而一般的酒曲,世面上都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