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4頁)

“像是姑娘送來的。”管家特意說了句。

柏秋一聽,連忙把阿森又喊回來。阿森接過盒子,左看右看,怎麽都想不出是誰給的。

“你是不是又跟那些來路不正的姑娘廝混?”柏秋最愁的就是他,“你知不知道外頭的人都怎麽說你!”

阿森嬉皮笑臉:“阿娘,我只是作曲需要,跟她們可都是清清白白。再說,走到這一步又並非她們本意,姑娘們身世很可憐的。”

“可憐……行行行,老娘懶得和你說,”柏秋捏捏額角,不與他爭辯,只說,“看看送的什麽。”

要敢送什麽不正經的東西,她非把這臭小子腿都打斷!

“許是樂器、新譜子也有可能。”阿森十分坦蕩,直接將木盒蓋子打開了。

不禁一愣:“誰送我這個幹嘛?”

說著,將盒子掀給阿娘看,也有點兒心虛:“阿娘你吃嗎?”

柏秋一瞧,見盒子裏面放滿了糖葫蘆,少說得有三五十串,表面裹著糯米紙,看起來頗有些詭異。

“懶得管你那些破事,滾滾滾。”柏秋嫌他煩,把他趕走了。

他一走,江敬武就和柏秋商議:“孩子這樣不是個事兒啊,他這麽喜歡琴棋書畫,將來總不能靠賣畫為生罷?”

“那你拿他怎麽辦?”柏秋說,“讓他入宮,他嫌沒有自由,打死都不願意去。”

江敬武其實有個想法,但不敢說。

原本他有想過給老三在秦楚街開家清館,專門喝酒聽曲兒的,但總歸不是正經營生。而且,就像阿森說的,淪落到那種地方的,大多身世可憐,阿森也不是會賺那種錢的性子。

想想還是算了。

“怕是只能等他自己開竅。”江敬武不停安慰柏秋,“孩子們都大了,小時候主意就正,這會兒更是沒法管,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們去。”

柏秋也嘆氣:“全都不省心!最懂事的那個又一走八年不回來,你們江家人可真是……”

“是是是,隨我隨我,夫人這些年受苦了。”江敬武賠笑,拉著她回院子裏歇息。

路上的時候,忍不住道:“阿瑾的事兒,不知該不該說與幾個孩子。”

“又見不上面,說了也是瞎讓他們著急。”柏秋拍拍他的手,“阿瑾既說傷得不重,還是別告訴他們了。”

江敬武沉重地點頭:“既是今上讓他回京,咱們操心也沒用,如今,只能看他自己。”

“說起來,阿瑾今年也十六了。”

“夫人做媒還做上;、癮了?”江敬武大笑。

“我分明是愁出毛病了!”柏秋嗔他一眼,“感情不要你來操心。”

說到這兒,柏秋眼睛一亮,猶豫著道,“也不知道阿瑾現在怎麽樣了,你說,他和咱們阿柔……”

“不行!”沒說完,江敬武就打斷道,“他那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阿柔能是對手?你可別把閨女往火坑裏推。”

他沒說過這樣的重話,定然是動了真怒,柏秋便妥協道,“我想也知道是成不了,說說罷了,你生這麽大氣幹什麽?”

“提也不許提。”江敬武說,“讓旁人聽見了,顯得咱們沒自知之明。”

“誰沒自知之明?”柏秋氣得掐他,“我們阿柔怎麽了?哪點兒不好,哪點兒配不上他?”

江敬武忙告饒:“是我!是我這當爹的沒有,夫人快手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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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抱著那盒糖葫蘆回了自己院子,怎麽想怎麽不對,便抱去找二哥。

二哥正在讀書,以為他是來送宵夜的,多余的眼神都沒給過他,顯然不知這糖葫蘆的底細。

仔細想想,今日他們除了去趙府吃酒,回來就沒出過門,而下午不在家的人,只有阿爹和兩個妹妹。

會不會是她們惹來的?

蜚蜚眼下還和阿柔住在一個院子,她自己有院子,只是不樂意去。

十來歲的時候,柏秋見她還賴在姐姐屋裏,實在不像話,成日連哄帶騙的,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才讓她習慣自己睡一間房。

每晚,姐妹倆睡前都在一處閑聊,阿柔看賬簿,蜚蜚看話本子,看累了才回房休息去。

阿森過來的時候,兩人正在討論如何去阿爹酒窖裏偷酒給蜚蜚喝。

“我讓不醉找幾個小瓶子,每樣倒一點兒。”蜚蜚一本正經地問:“姐姐覺得可行嗎?”

阿柔便說:“酒窖裏的酒壇都是封死的,開了封怕是會發現。”

“那怎麽辦?”蜚蜚壓低聲音,兇相畢露,“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商量什麽呢?小蜚蜚打算做賊去?”阿森把盒子放她們桌上,“來看看,眼熟不。”

蜚蜚聽他說自己做賊那會兒就慫了,忙湊上去,扒著盒子打量,見裏面全是自己愛吃的糖葫蘆,笑了笑:“三哥,你對我可真好。”

“別光吃啊。”阿森說道,“管家說,有個姑娘送給我的。可你們三哥我雖然貌比潘安、風流倜儻,但跟姑娘們都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出格的舉動。該不至於惹得人往家裏送東西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