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白教堂的貴夫人40(第2/3頁)

伯莎回答:“在你請求我去求一求沃德太太出面幫忙的時候——你算得太清楚了,邁克。這讓我不禁想到,其實你還可以算得更清楚一些。”

如果是他,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局面嗎?

“真理學會的所有動向,包括裏爾醫生意外發現了懷特牧師的存在,都是在符號出現之後。順著想,酒吧裏的符號是敵人行動開始的標志;逆著想,他們之所以行動,無非是誤以為我從南岸街搬到了事務所罷了。

泰晤士夫人的弟弟妹妹,還有她的朋友都在事務所,難道她不在嗎?若非真理學會這麽認定,他們又何必興師動眾請蘇格蘭場突襲我的地盤。”

說著伯莎從衣架旁邊走了過來。

牙買加女郎身材高挑,即使在挺拔的紳士面前也沒比他矮上幾分,伯莎不過稍稍擡頭,便能直視邁克羅夫特的眼睛。

那雙眼睛有著福爾摩斯家如出一轍的銳利和機敏,卻用更為圓滑的禮儀與和善將自己裝飾起來。

“而讓真理學會動起來,只需要我這麽一離開,就夠了。”

伯莎說道。

“除卻開膛手傑克一案讓裏爾醫生的手下追了過來外,這其中沒有任何紕漏。我很安全,你也很安全——這不是我冤枉你吧,邁克?”

她直接發問,邁克羅夫特才報以一笑。

“我將皇後向前推了一格,對方的棋子傾巢而動,”他說,“你猜的沒錯,夫人。”

這比喻可真合適。

自始至終他做的,不過是讓泰晤士夫人挪了挪窩而已。棋盤上的關鍵棋子走了區區一格,卻讓對方警鈴大作。

而後真理學會把裏爾醫生派到白教堂區,裏爾醫生又陰差陽錯地遇到故人,之後的事情便一件一件順水推舟走了下來。

“那你還得感謝懷特牧師。”

伯莎勾了勾嘴角:“他可不在你的棋盤上。”

開膛手傑克案不過是節外生枝罷了,這枚不在棋盤上的棋子反將裏爾醫生一軍,無疑催化了整個棋局直接進入沖突強烈的節奏。若非如此,“史密斯夫婦”恐怕還要再膩味一陣。

“自然,”邁克羅夫特頷首,“還得感謝他提供額外的線索,而且……”

“而且?”

邁克羅夫特盯著伯莎看了片刻。

她還是那副非笑似笑的神情,看不出惱火,也不像是全然無所謂。堂堂福爾摩斯自然能讀懂面前女人的想法,他平靜回應:“而且夫人,我並不單單是挪動了一枚棋子。”

“當然。”

伯莎認同地點頭。

“國王也陪著皇後一同動了,不是嗎,”她剛剛停留在大衣衣領的食指,落在了男人衣衫的同樣位置上,“如果我因為向前挪動一步遇險,你也會跟著遭殃。”

“好一個共進退啊,親愛的。”伯莎說。

很好。

這句話足以讓邁克羅夫特的觀察得出結論:她確實在意這件事情。

“在這件事上我確有隱瞞,”邁克羅夫特解釋,“出發點卻在你我的安全上,夫人,我認為你能夠理解。”

他很自信。

伯莎當然能理解,此事邁克羅夫特做的無可挑剔:他拿她當棋子,但之前伯莎已經對此表現出過不滿,因而邁克羅夫特決定自己下場。

他陪同她,哪怕福爾摩斯完全沒必要這麽做。

這段時間以來,“史密斯夫婦”親密無間,邁克羅夫特和伯莎住在一起、為她下廚,敵人上門的時候交付信任,不論從理智上還是情面上來看,伯莎都挑不出什麽錯來。

“你說過事後一定會讓我滿意的。”

伯莎的指腹稍稍往上,停在了男人的衣領和皮膚之間的位置:“你打算怎麽讓我滿意,邁克?”

邁克羅夫特卻答非所問:“所以夫人你並不生氣?”

但他得出的結論卻並非如此。

伯莎莞爾一笑。

她稍稍墊腳,送給邁克羅夫特一個吻。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這甚至不是邁克羅夫特做出回應的第一個吻。他知道她想要什麽,在嘴唇碰觸的刹那二人便心知肚明。男人稍稍俯首,順著她拽住領帶的手往下一滑,克制地扶住女郎的腰肢,卻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親昵。

在吻與吻之間,伯莎的唇瓣略過男人的肌膚,她再次低聲道:“你打算……怎麽讓我滿意?”

邁克羅夫特低笑出聲。

倘若這般依然接受不到暗示,那他枉為男人。

“我一度不明白你想要什麽,夫人,”他說,“甚至誤以為你與其他有所圖謀的女士一樣,希望能以更牢固的紐帶來維系你我的聯盟。”

“比如說姻親血脈?”

“是的,但後來我大概明白,這般理解便是對你大大的不尊敬。”

“所以你明白我想要什麽。”

“我。”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聲線在她的耳畔顫動:“你想要的只是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