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白教堂的貴夫人22(第2/2頁)

玩笑過後,伯莎才收斂笑意,轉頭看向托馬斯。

“吩咐你的事情辦了嗎?”她問。

“已經準備妥當了,”托馬斯開口,“去漢伯寧街盯緊一名叫安妮·普爾的妓女。”

“別太聲張。”

“我明白……”托馬斯應著應著,面露猶豫。

“怎麽?”伯莎敏銳道。

“呃,你說別太聲張,所以我請了一名姑娘過去,好接近她,”托馬斯為難道,“是賽克斯的女人,不過你放心!夫人,他女人比他靠譜多了。”

賽克斯還有女人?!

伯莎不禁訝然,她之前從未聽說過!這讓她不禁反思了一秒是不是平日對賽克斯太疏於關懷了,雖然他是半路被自己脅迫加入的,但現在好歹也是一家人了嘛。

“賽克斯也挺靠譜的,你這是偏見,”伯莎思忖著開口,“她一個女人也不安全,你讓雅各布跟著她帶話。”

托馬斯聞言猛然一凜。

雅各布,自然是雅各布·泰晤士,也就是托馬斯和伯莎那些沒有血源關系的胞弟之一。

派一名泰晤士過去,這次任務就完全變了一個意味。

“我知道了,”托馬斯的語氣沉了下來,“安妮·普爾很重要。”

“是的。”

她當然重要。

伯莎不記得開膛手傑克案的全部受害者名單,但是她清晰記得第三名受害者,是漢伯寧街的妓女安妮·普爾——也是開膛手傑克犯下的諸多案件中,最為著名的一件。

這是他第一次在倫敦東區的住宅區犯案,也是真正的借由此案在整個倫敦“打響”了自己的名號。

因而,這更是抓住他馬腳的最好機會。

在事先知道案件發展的前提下再抓不住傑克其人,那伯莎罪案記者的臉面也別要了。

“去吧,”她深深吸了口氣,“但也別有壓力,我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條線上。”

“那另外一條線……”

托馬斯說著,下意識擡頭看向酒吧二樓。

伯莎的面孔稍稍一冷,而後掛上了標志性非笑似笑的神情。

“交給我就行,”她慢條斯理地開口,“落在泰晤士夫人手上,他還想跑?”

***

布萊恩·懷特又做噩夢了。

他很清楚自己身處噩夢當中。

因為現實中不會血跡遍布土地,空氣不會扭曲擺動,落入視野的環境不會遍布他無法言說的色彩和生物。

懷特牧師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夢見了這個場景。

初次與之相見的感受始終在他的潛意識當中徘徊,他清晰記得當時的每個想法——震驚、恐懼、想要逃離卻始終逃脫不開,他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變得混沌不堪,唯獨頭頂的那抹光、那抹光……

“不。”

必須得醒來。

上帝保佑他,他必須要醒過來,如果醒不過來,他將會再也無法醒來。

“不!!!”

懷特牧師睜開眼睛,猛然從噩夢中清醒。他氣喘呼呼地從床鋪起身,只覺得冷汗順著脊背止不住下落。

謝天謝地,是上帝保佑他再一次從噩夢中掙脫,再一次回到這人世間。

牧師緩緩舒了口氣,而後擡眼,意外地發現自己並不在教堂之中。

陌生的環境幹凈簡潔,懷特牧師望著身下潔白的床單半晌。

“醒了?”

——突如其來的沙啞女聲讓懷特牧師一驚,他循聲看過去,發現幹凈的旅店臥房內,還坐著一名女人。

是泰晤士夫人,她穿著一身黑色衣裙,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神情,正用灼灼目光盯著自己。

是了,懷特牧師想起來了。是泰晤士夫人派人將他帶到了她的酒吧二樓,而後請醫生來幫自己看病。意識到這點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熱度已經退了下去。

“謝謝你,夫人。”牧師由衷開口。

“不用客氣,理應是巴茨醫生謝謝你才對,”泰晤士夫人側了側頭,“你要是再不退燒,蘇醒過來,他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啦。”

“……”

懷特牧師下意識想張口說些什麽,但念及面前的是一名幫派頭目,到底是選擇了沉默。

不錯,這名青年還挺知分寸的。

伯莎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道:“現在你高燒退去、理智也足夠清醒,總是可以回答我一些問題了吧,牧師?”

“問題?”

懷特牧師有些茫然:“你想問什麽問題,夫人?”

伯莎聞言失笑出聲。

牙買加女郎笑容滿面,可暗金色雙眼中卻暗藏危險。

“非得要我把最後一層臉面也撕開嗎。”

她說。

“問什麽問題?自然是你和那抹‘光’的關聯,懷特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