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閣樓上的瘋女人61(第2/3頁)

貴婦人的指責嘛,再怎麽難聽也是要顧及體面,過去伯莎采新聞的時候人指著鼻子往母系家屬下三路罵的時候,不也沒玻璃心辭職嗎。

一定要說的話,她的愧疚來自於注定和沃德太太做不成朋友了,這麽聰慧且剔透的一位夫人,任誰都不想傷害她的。

但毀了她一家的是伯莎?明明是她自己的丈夫。

所以走下馬車之後,伯莎就已經不在意沃德太太曾經說過什麽了,她更在意歇洛克·福爾摩斯特地跑去蘇格蘭場偷物證的行為。

二位女士馬車噠噠,反而比福爾摩斯來的慢了一步。

待到三位進門坐穩後,伯莎請女仆明妮幫忙倒了茶,而後開口:“你拿回來的是什麽?茶還是咖啡?”

“不用,謝謝。”

福爾摩斯可沒有和人喝茶的閑情逸致,青年偵探甚至沒有坐下來,幹脆就站在伯莎與簡的前方直接出言解釋:“我想托馬斯·泰晤士已經將賽克斯綁回朗恩博士之後的事情告知於你了,夫人。在見到我偽造的壁畫之後,朗恩博士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對勁。”

伯莎:“我大膽假設你在此之前已經拿到了有用的信息。”

福爾摩斯:“拿到了,但尚且不足。”

“怎麽講?”

“朗恩博士制造的藥物名義上可以用以戰爭前線,目的在於為重傷垂死的士兵增添一線生機。但當我質疑藥物成本不可能用給前線尋常士兵後,實驗室裏的其他研究人員說了實話。這些藥物的用途,和密室裏的動物有關。”

密室裏的動物?

伯莎只是聽托馬斯和福爾摩斯轉述了情景,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聽到這話,她接過明妮遞來的茶杯後微微一頓,而後追問:“密室裏的動物究竟是怎麽回事?”

福爾摩斯:“我不清楚。”

伯莎:“……”

行,連你都不清楚,看來這事確實沒完。

“嚴格來說托馬斯·泰晤士與我所看到的實驗動物理應是縫合之後的結果,但……因為我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觸到實驗體,僅憑肉眼觀看,並沒有找到任何縫合之後的痕跡。”

“然後?”

“然後就是這些。”

歇洛克·福爾摩斯這才將之前偷出來的物證拿了出來。

他倒是幹脆,不過是撕了幾張紙,就算事後雷斯垂德探長仔細檢查,也未必能發現是後來有人故意撕扯的。

伯莎接過紙張,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符號。

“是這個,”簡訝然道,“登特上校的袖扣、沃德爵士的家信,上面都刻著這個符號。”

“這個符號,在某個已然失去姓名的古代文明裏有兩種含義,其中一種是‘光’。”

“另外一種呢?”

“是某種生物的指代。”

光和生物?

饒是伯莎在聽到這樣的含義後也不免困惑。

“截至目前為止,我還沒查明為什麽一個符號能代表光和某種生物,但就朗恩博士實驗室的研究日志——就是你手上的幾張紙來看,他們認為這種與光同字的生物來自外太空,屬於高階生物,最終會引導地球上的生物步入更為高貴的生命形態。”

“這……”

即使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伯莎也沒聽說過哪個國家發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外星生物。因此這些研究讓她聽起來荒謬至極,只能就福爾摩斯的思路展開推斷:“也就是說,密室中的動物,是被這個符號,也就是這種生物影響後的狀態?”

“至少理論上是這樣,但我不認為他們捕捉到了這種‘生物’,”福爾摩斯下定結論,“藥物無非是給實驗動物延續生命罷了,密室裏的動物們都苟延殘喘,活不了多久。”

此話落地,簡·愛小姐流露出了幾分匪夷所思的神情,她輕聲問道:“福爾摩斯先生,你相信他們的研究嗎?”

“我信或不信,沒有任何關系,”福爾摩斯平靜回答,“只是這個符號代表真理學會,就證明偌大的組織和這個研究有直接關聯,朗恩博士不過是研究者之了,抓住他和他的上線也無非是個開頭。”

“而你,泰晤士夫人,你和我的兄長鏟除了真理學會在倫敦的勢力,今後勢必會遭到猛烈的報復,你做好準備了嗎?”

歇洛克·福爾摩斯一番話近乎詰問,但伯莎不過是勾起嘴角。

“還沒有,”她笑著說道,“但也差不多。”

福爾摩斯了然:“托馬斯·泰晤士?”

伯莎:“當然。”

披著倫敦人皮的愛爾蘭人,等這一刻不知道等了多久。

坐在自己公寓裏的托馬斯·泰晤士沉思半晌,而後站起身,走向狹窄的臥室。前陣子他剛剛給主臥打了隔斷,因為最為年長的妹妹已經到了青春期,理應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

托馬斯拉開床鋪邊的抽屜,折射著冷酷光芒的槍械就放在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