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六十年前修羅場(中)

濃稠滾燙的汁液濺在腳面上浸濕了鞋襪, 草藥獨有的苦澀揮發出來不過片刻就充斥整個空間,身處其中,人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苦澀的空氣隨著呼吸進入肺部, 流淌進血液,連帶著心也感受不到半點甜意。

“抱, 抱歉......”

星見似乎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下意識就蹲下去撿地上的碎片, 白嫩的指腹沾上黑色的汁水, 對比出觸目驚心的美感。

“快起來,碎了就碎了,不用撿了。”千手柱間在片刻怔愣過後就俯下身去扶起地上的人。

星見垂著頭,長發從臉頰兩側順滑而下,宛如瀑布一般遮住了外人窺探的目光, 他沒有起身,就這麽蹲在地上將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呐呐自語。

“我不是故意的......好奇怪啊, 為什麽柱間要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呢......為了我嗎?可是為什麽呢?非親非故,為什麽會有人願意為別人傷害自己呢......”

一直沉默站在旁邊的千手扉間瞳孔收縮, 腦海中飛快劃過一道閃電,忽然意識就到一直以來被自己忽略的怪異——星見他, 根本什麽都不懂。

他不懂那些過於親密的舉動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他也不懂眼前之人對他抱著何種心思。

他不懂情.愛不懂歡.愉,所以他可以頂著斑未婚妻的身份和兄長躺到一張床上去,也可以在別人面前毫不避諱地坦露自己的身體。

因為那些事情在他看來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他根本就意識不到那有什麽不對。

千手扉間雙眼倏然亮得驚人。

千手柱間知道星見的身體很脆弱,他想要將人拉起來,少年卻避開了他的手, 柱間詞窮,又不敢硬來,一時間只能在原地躊躇。

這看在扉間眼裏,好不容易半壓下去的邪火又直沖腦門。

兄長一向大大咧咧,如果不是放在心尖尖上,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翼翼地對待過一個人?

只要一想到如果不是斑劫親,這兩人現在就會是夫妻,這裏將永遠不會有他的立足之地......

緋紅的眸子此刻能紅得沁血,千手扉間大步跨上前,硬生生插入一蹲一站的兩人中間,他不像柱間顧忌那麽多,強硬地將人從地上拽起,“起來!”

星見被拽進一個堅硬溫熱的胸膛,猛然間起身讓他眼前發黑腿腳發軟,他擡頭,對罪魁禍首怒目而視,恰巧扉間低頭想要說些什麽。

唇齒相接的一瞬間,扉間驀然睜大了眼。

柔軟溫熱的觸感是扉間從不曾接觸過的香甜可口,它就和自己的主人一樣,只要接觸過了就只能沉淪下去,少年濃密的睫羽近在咫尺,每每煽動都能感受到細微的氣流拂過自己的鼻翼。

如此近,近到少年眼中只有他一個人的倒影。

既然大家都是在欺騙這人,為什麽他就不可以?

扉間沉迷於柔軟和香甜,無師自通用牙齒叼住那片軟肉細細品嘗,他伸出手,一只將少年掙紮的胳膊反制到身後,一只捂住那雙清淩淩只見怒氣不帶半點□□的眼,然後加深了這個吻。

他輾轉廝磨,漸漸不再滿足這樣的淺嘗輒止,舌尖強硬而不失溫柔的頂開縫隙,追逐著對方的不斷閃躲的那抹甜美,像宣誓主權一般,趁機將濕熱柔軟的內部搜刮個幹幹凈凈。

炙熱而馥郁的氣息氤氳在唇齒之間,難以言述的美妙讓千手扉間漸漸忘了周圍的一切,他直想將眼前這人嵌進自己身體裏,永遠沉淪其中。

不留縫隙的霸道讓少年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兩抹嫣紅,艷麗之極的顏色勾勒著精致清冷的眉眼,迤邐出一段動人心魄的極致風情。

似承受不了如此強烈的對待,少年劇烈掙紮起來,委屈的低吟從唇角泄露出來,比之平時的軟糯多了幾分低啞,勾得炙熱瞬間上漲。

“唔......”

低吟像是打破了某種禁錮,空氣開始重新流動起來,下一刻,千手扉間被人掀翻,身體不由自主地撞上爐子。

一時間,整個空間都是乒乒乓乓物體倒地的響動。

千手柱間沒有去管砸在一堆碎片中的扉間,他俯身,捧著少年尚帶著高溫的臉龐,指腹摩挲著唇角,把來不及吞.咽的銀絲細細擦去。

眸光定在那被蹂.躪成嫣紅的唇瓣上,終於忍不住,手指狠狠碾過。

“.....柱間,我疼。”少年本來乖巧地被高大的男人摟在懷裏,滿眼依賴地任由對方施為,此時被弄疼了,顰起眉尖尖抱怨,像一只尋求惡狼庇護的懵懂幼貓。

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將這只純白的羔羊吞吃腹中。

千手柱間再天真爽朗也是千手當家,一身浴血從戰火中走過,他光明磊落並不代表沒有黑暗的一面,而這個人,輕易就能挑動他心底最深處的欲.念。

千手柱間置若罔聞,用指腹感受著那抹溫熱濕潤,直到少年不滿地掙紮起來,才微微松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