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許羚氣得止住了哭, 小小的身板就要追著陸忱之打。

可惜沒等碰到陸忱之, 陸忱之便有些身形不穩地晃了幾下, 嚇得許羚連忙扶住了陸忱之。

她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陸忱之咳嗽了幾聲, 大半個身子挨靠著許羚, “沒事,有點不舒服。”

許羚被他壓得搖搖欲墜,連忙抱住了陸忱之的胳膊, “你是不是醉了啊,我幫你聯系——”

“小羊!”

她話音還沒落, 一道女聲便呼喊了過來。

許羚擡頭看去,只見是周靖韻。

她連忙騰出一只手晃了下,“韻韻, 快扶住陸忱之,他醉了!”

“陸忱之——醉了?”

周靖韻愣了下,眼睛盯著陸忱之看了幾秒,道:“我打個電話給張曉宇讓他下來送他回家。”

許羚道:“好,你快點。”

陸忱之面色微醺, 頭又壓在了許羚肩上,似乎有些睜不開眼了。

“哇你這人這麽沉還這樣——”許羚嘟囔了起來, 卻又停住了, “我說這個幹嘛呀,你都醉了。”

她費勁地抱住陸忱之的胳膊和腰部小步地挪動到了墻邊。

這下,許羚終於能休息下了。

她看著靠在肩上的陸忱之,沒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 “這麽看,你也沒那麽高啊。”

說著,許羚陡然想起了不久前他將自己抱到小廣場的事。

不知為何,她突然感覺臉有些發熱,心跳得快極了。而靠在自己身上的這人,體溫仿佛都熾熱得能夠通過衣服躺倒她一樣,使得她覺得芒刺在背。

許羚抿著嘴巴,沒忍住動了動肩膀。

肩膀上的那顆頭隨著她的動作抖了抖。

許羚悄悄轉頭看過去。

陸忱之頭埋在她肩膀上,仿佛一無所覺。

許羚玩心大起,又伸出小手戳了戳他的腦袋。

陸忱之仍沒有反應。

許羚大膽了起來,整只手摸到了他的頭發,溫柔地揉了幾下。

手感和揉小狗也差不多嘛.

許羚小聲地笑了起來,又上手揉了幾把,“平時拽得二五八萬,腦袋不照樣是毛絨絨的。”

“你怎麽才下來?在上面喝得樂不思蜀了?”

“我這不是下來了嗎,忱哥呢?”

對話聲在背後響起,許羚連忙抽回手,眼睛轉悠著,透著股心虛勁兒。

張曉宇過來一把攬過陸忱之,笑嘻嘻的,“行,我先帶忱哥上去,等等送他回家。”

還帶他上去啊,都醉成這樣了。

許羚不滿地小聲比比,“那你什麽時候送他回家啊?”

張曉宇連忙道:“您別擔心,我們會保護好忱哥的貞操的,絕對不讓任何閑雜人等靠近的,放心吧!”

許羚只能幹巴巴地道:“那好吧。”

話音落下沒多久,黑色的私家車便停在幾人面前。

周靖韻笑道:“走吧小羊,先回家吧。”

兩人上了車。

車開了幾分鐘,周靖韻點了點許羚的小圓腦袋,“小傻子。”

許羚很是莫名,“幹嘛呀。”

周靖韻卻笑了起來,笑得眼睛彎彎,也不說話。

許羚只能憤憤地噘嘴。

而那頭,張曉宇看著車子漸行漸遠,道:“忱哥——”

他話還沒落,便感覺自己被大力一推,他差點沒站穩。

張曉宇一擡頭,便看見陸忱之站得筆直,兩手插在兜裏,看起來清醒冷靜得很,哪兒還有半分醉意。

張曉宇“嘖嘖”了幾聲,“我就說嘛,你這才喝了兩杯威士忌,怎麽還能醉了呢?”

陸忱之長腿一邁,腳步悠閑,面色仍舊冷淡,嘴邊卻乜斜著點笑。

張曉宇在背後抱怨,“忱哥你這人可真是。”

陸忱之回頭瞥了他一眼,挑了下眉毛,黑眸淡漠。

張曉宇搖頭,見了世面似的感慨。

“和好兄弟喝酒千杯不醉,好妹妹來了一杯就倒。”

-

周二的下午,街道上滿是行色匆匆的人潮。

而陸忱之已經帶著許羚來到了懸木市的一家體育館處。

這家體育館規模宏大,設備完善,除了市民外,一些體育隊也常來這裏訓練。

陸忱之替許羚約見的短跑隊教練也在這裏,不過今天,她倒是沒有帶隊訓練,而是在這裏打羽毛球。

許羚想了下覺得也是,人家平常這麽忙,哪有空專門看她這個小丫頭,充其量是從自己的休閑時間裏順便看看。

這麽一想,許羚稍微放松了些,可是心仍是懸在喉嚨處。

兩人站在離羽毛球場稍遠的地方,許羚卻站著不敢再走一步了。

陸忱之挑眉,“過去。”

許羚反而後退了半步,“我害怕。”

“過去。”

陸忱之話音不容置疑。

“我不要。”許羚眼巴巴地看著他,“你陪我過去。”

陸忱之黑眸動了下,點頭。

見狀,許羚心情好轉了點,仍舊眼巴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