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4頁)

“你是沒擼下阿娜詩的月輝戒,”烏黑黑展開右翅指向豎立在街道中央的烈日神杖:“可你知道光明巫族的烈日神杖,和安德羅氏用來懲罰貴族們的烈日光柱是出自一處嗎?”

有烈日神杖聚攏烈日光暉,即便阿娜詩貼身戴著月輝戒,月輝戒所蘊含的月輝也不能完全抵禦烈日光暉。中午時分,他就是看著在冒煙的阿娜詩,聽著她的痛苦呻吟,才有動力用嘴去啄月輝戒。

海音瞥了一眼已經昏厥的阿娜詩,斜眼看向黑烏鴉:“你是在說我殘忍嗎?”

他哪張嘴說了這話?烏黑黑知道這位估計是又有哪不爽快了,僵硬地收回自己的翅膀:“你已經很善良了,”他只是在陳述一些事實,順便幫她找找沒有生意的原因罷了。

“我善良嗎?”海音看向還留有洗刷痕跡的街道。

這要怎麽回答?烏黑黑一邊搜腸刮肚地尋找合適的詞,一邊在為自己的未來有心著,隔了幾秒便不帶感情地回答道:“你很美,美到一見鐘情都嫌慢;你很美,美到勾魂奪魄不嫌狠……”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海音翻了個白眼:“閉嘴。”

烏黑黑不樂意了:“你不喜歡嗎?這首詩可是當年亞歷桑德拉為了追求裏裏桑德拉親自撰寫的。”

裏裏桑德拉就是因為覺得亞歷桑德拉文采斐然,才選擇性地閉上眼將就著跟他好上了。

剛那是詩?海音都想噴他一臉口水,教他背唐詩三百首了:“亞歷桑德拉公爵是不是跟奧斯汀·柯雷爾有仇?”不然他為什麽要這麽貶損一個安德羅氏始祖公爵的形象?

“以前沒有,”烏黑黑目露滄桑:“不過現在有了,還都拜你所賜。”要不是沒事她提什麽後嗣,他能想起來恨後嗣頗豐的亞歷桑德拉嗎?

海音還以為他說的是活捉阿娜詩的事:“放心吧,只要你不自己露了餡,除了我不會有誰知道你的黑歷史,況且就算沒有你的幫忙,阿娜詩也跑不了。”

聽出了她誤會了他的意思,烏黑黑也不打算解釋,只仰著腦袋盯著他的臉,品著她面上的神情久久才問道:“你就沒生出點什麽愧疚?”

“沒有。”

那他還能借機要求以後飛累了蹲她肩上歇會嗎?烏黑黑再次感嘆鳥生艱難。

天還未全黑,海音便將裝著月輝戒的四個盒子放到馬車上,又去暗室取了兩盒暗冥火爆裂彈才將鋪子再次封上,捋下一根斷發化成銀絲,一頭綁著阿娜詩一頭拴在馬車上。

掏出準備好的告示用巫力將其緊附在鋪子門上,海音再次確定沒有任何遺漏後便上了馬車。

“出發。”

“你放開我,”經幾番折騰已蓬頭垢面,兩頰下陷的阿娜詩·斯特林用她幹啞的聲音嘶叫著:“我是亞歷桑德拉·斯特林公爵的女兒,尊貴的安德羅氏子爵,你會為你今天對我的不敬和折辱付出慘重的代價……”

海音置若罔聞地關上了馬車門,站在長條幾上的烏黑黑搖著腦袋:“我突然覺得生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看看阿娜詩,再想想亞歷桑德拉也沒什麽值得他嫉妒的。

“有覺悟,”盤坐到車窗邊,海音平復心緒準備修習。

瞧著這樣的小德西,烏黑黑只覺她的強大是必然的:“你留下那張告示是在警示那些藏在暗處又蠢蠢欲動的勢力?”

一個月內阿納斯塔城中發生任何暴力事件,均歸西海森林追究。

“阿納斯塔城的領主被我活捉了,我怕有勢力會趁機作亂,”海音閉上雙目,聲音變的輕緩:“留一手也算是以防不測,畢竟我不想接手一座亂城,也不想一些無辜的人因阿納斯塔城暫時沒了領主而遭殃。”

兩匹健壯的黑馬拉著馬車去往東門,也許是昨夜的驚懼還未徹底平息,今夜的阿納斯塔城依舊是燈火寥寥,路無行者。

一路暢通地出了阿納斯塔城的東門,阿娜詩還在叫喊,只是無人理睬,她想要掙紮,但白日裏的教訓告訴她,越掙紮纏著她的銀絲就會勒得越緊。到了此刻,她已無力再去叱罵,麻木地被馬車拉著跑。

對於德西女巫時隔二十年再出西海森林的事,外界也是眾說紛紜。不過經阿納斯塔城一戰,有一點卻成了不爭的事實,那便是西海森林的新任領主海音·德西有強悍的戰力,且極其狠辣。

“有趣了,”一頭銀發的威爾森·麥克亞當帶著一身的酒氣出了小酒莊,擡手摸著他修剪得很是齊整的性感絡腮胡,眸中有著濃濃的興味:“不知道這位西海森林的新任領主介不介意我前去森林拜訪?”

兩千年前,他的一支數目過百的部眾誤闖了西海森林,他領著銀狼部落群尋著蹤跡找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兩千年裏,作為麥克亞當部落的首領,他不止一次地向德西女巫提出拜訪之事,可惜德西女巫不吃他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