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4頁)

殷氏縱然想見女兒,但侯府那邊如今確實是一大攤子事兒,她也不能多待。所以,在待了五六日之後就回去了。

回去後,過了幾日又來看過柳棠溪。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隨著佑帝病逝,太子和三皇子被貶為庶民圈禁,京城這一灘池水表面上更加平靜,但池下卻是波濤洶湧,池底的魚蝦瑟瑟發抖四處『亂』竄。

太子妃的娘家明國公府被降為伯爵府了,三皇子妃的娘家威震侯府被抄家流放……

懷恩侯嚇得覺都睡不著了,頭發大把大把往下掉。他跟殷氏再次來到了柳棠溪的宅子裏,想要從衛寒舟那裏探聽消息。可惜衛寒舟不在家。

“你問問女婿吧,那日聽說威震侯府被流放了,他這幾日嚇得都沒睡著。”殷氏跟女兒道。

柳棠溪道:“我爹的膽子也太小了吧?明國公府是跟著太子去『逼』宮了,把佑帝氣死了。威震侯幹的事情又更嚴重一些。聽說威震侯去歲平『亂』的時候殺了不少百姓,他這樣的人流放都是輕的了。爹既沒『逼』死佑帝,又沒傷過百姓,他怕什麽。”

殷氏不像女兒這麽輕松,臉上有著擔憂之『色』。

“你許是不知道,你爹這些年沒少幫著三皇子做事。而宮變那日,正是三皇子跟謹王對上了,殺了不少謹王的人。若真清算起來,怕是三皇子的人要比太子這邊的更慘。”

柳棠溪道:“爹這些年幫著三皇子做事,對付的是太子,太子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爹這也不算做錯什麽。您剛剛說的那些事兒,爹對付的那些人,沒一個好官。就算後面對付謹王,那也是政治立場不同罷了。況且,聽說事後,威震侯府一直都有重兵把守吧?咱們府上可沒有。”

說起來,柳蘊安的確是個有底線的人,縱然後面不得志想法有些改變,卻也沒真的傷過百姓。

殷氏平時也是個冷靜的人。

可最近隨著京城官員一個個被清算,處在那樣的氛圍中,枕邊人又跟她袒『露』了不少這些年幹的事兒,殷氏也冷靜不下來了。

女兒的話雖然安撫到她了,但也沒能讓她完全平靜下來。

“哎,希望真的能平安度過吧。”殷氏道。

“若像娘擔憂的,支持太子和支持三皇子的人都被清算的話,恐怕朝堂上一半以上的官員都要被處置。且,好多事情也是佑帝授意的,比如對付謹王。佑帝當時畢竟是皇上,他占著正統。難不成當時聽他的話都會被處置嗎?不會的,新皇我接觸過,不是那樣的人。”

殷氏琢磨了一下女兒的這番話,臉『色』緩和了不少。

接著,柳棠溪又細細分析了一番。

“……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也沒見過換了天子就把朝臣全殺光的道理。新皇雖然是武將,但卻仁厚。娘覺得三皇子最後對付過謹王,所以謹王對三皇子一系處罰得更重一些。可女兒卻覺得,從前,佑帝、太子和三皇子三方,對比下來,還是三皇子這邊的人做事對百姓更好。當然,三皇子最近這一兩年處事風格變了,有些事兒的確是做錯了。若真算起來,太子那邊怕是比三皇子這邊的人處罰得更重。”

殷氏瞧著女兒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樣子,很是欣慰。

她的女兒,長大了。

最後,柳棠溪問了一句:“爹這些年沒殺過人,沒做過傷害百姓的事情吧?”

殷氏道:“那倒沒有,你爹那『性』子也做不出來這種事。而且自從三皇子娶了威震侯府的姑娘,對你爹就沒那麽器重了,你爹對三皇子也心生芥蒂,後面的事情他沒怎麽參與。他就是幫著三皇子對付過太子,還在朝堂上彈劾過新皇。”

“那就好,娘別擔心,今日相公回來我問問他。明日就給您一個準信兒。”

“好。”說完,殷氏握著女兒的手,道,“你長大了,什麽都懂了,娘很開心。”

衛寒舟這兩年沒少跟她講朝堂的事情,漸漸地,她也懂了不少。不過,柳棠溪卻道:“娘教得好。”

殷氏搖了搖頭,說:“怕是女婿的功勞。你如今這般,娘就放心了。”

衛寒舟如今也就清閑了一個月的時間,在柳棠溪做完月子之後,他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這一晚,他到了亥時才回來。

“你怎麽才回來呀,吃飯了沒?”

“在宮裏吃過了。”

“孩子睡了嗎?”

“睡了。”

“我去看看他。”

“好。”

過了一會兒,衛寒舟從隔壁房間回來了。

見柳棠溪仍舊坐在榻上,他微微有些詫異。

天『色』已晚,柳棠溪也沒磨蹭,說道:“今日父親和母親過來了。”

衛寒舟坐在柳棠溪身側,琢磨了一下,問:“嶽父可是想問皇上對他的安排?”

柳棠溪點頭:“對。其實之前我把你說的話告訴母親了,父親聽後也放心多了,可最近瞧著皇上的態度,他怕得不行,晚上都睡不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