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摸樹

“不過,這天下終究還是皇上的,將來也是幾位皇子登基。估摸著,不是太子,就是三皇子。”殷氏補充了幾句。

說完,她看了女兒一眼。

“三皇子的可能性極大,溪溪,你確定將來不會後悔嗎?”殷氏問。

柳棠溪回過神來,說“怎麽會後悔,女兒早就不喜歡三皇子了,甚至都不記得他長什麽樣子。”

殷氏聽後,嘆了嘆氣,不過,她想到了一點。

“三皇子一直喜歡你二妹妹,若是他登基,你妹妹說不定就要成為皇後了。到時候,咱們母女倆可就要遭殃了。”說著,殷氏臉上發狠,“不行,我絕不能讓那個小賤人好過。”

讓庶女壓她一頭,騎在她頭上?

做夢!

柳棠溪被殷氏的態度驚到,回過神來,連忙道“娘,其實二妹妹也沒主動對咱們做過什麽,咱們跟她互不打擾不好嗎?”

說到底,女主從頭到尾沒主動招惹過殷氏和原主。而且,女主如今手握殷氏害她的證據,卻一直沒拿出來。想必,她留著也是為了自保。

“怎麽沒有?她處處壓制你,在你父親面前討好,還搶了你最喜歡的三皇子。”

柳棠溪抿了抿唇,想了想,說“其實,二妹妹的確非常聰明,也幫助父親出謀劃策。這一點,是女兒沒法比的。且,感情這種事情講究你情我願,三皇子本就不喜歡我,即便沒有二妹妹,也會有其他人。”

殷氏又何嘗不懂這些,可柳蘊安是個庶女,一直壓制自己的親生女兒,做娘的總是會心疼女兒。

“女兒這幾日聽邵嬤嬤說了不少小時候的事情。您想想,自從二妹妹及笄後,她何時在咱們手裏吃過虧?每次咱們想要對付她,都被她躲過去了。”柳棠溪繼續道。

她從前對柳蘊安的印象停留在書上,是個紙片人。所以會懷疑是她為了報復,賣了她,且給殷氏下毒。

但,這幾日聽邵嬤嬤說了小時候她跟柳蘊安之間發生的種種,她總覺得,柳蘊安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柳蘊安在政事上非常通透,且有時候存著壞心思,但在後宅中,她似乎不屑對付殷氏和原主。

這兩件事情透露著詭異。

倒是更像是三皇子所為。

“不僅躲過去了,還握著咱們的把柄,到了最後總是咱們倒黴。”柳棠溪道。

“你這是怕了她了?”殷氏心疼地問。

柳棠溪是真的怕女主,可她卻不會說出來。

“怎麽可能?女兒就是覺得之前做的事情也多有不對,如今把事情忘了也好,一切都重新開始。如今女兒已經嫁了人,日子過得挺好,就不想再跟二妹妹鬥,去搶三皇子了。”

“哎。”殷氏嘆氣。

“娘,不管二妹妹到底會嫁給誰,您總是她的嫡母,我是她的嫡姐,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越過您去。她要是想嫁給三皇子,不還得求著您,記在您的名下嗎?那您就等著她來求。”

殷氏摸了摸柳棠溪的頭發,說“我的女兒就是心善。可咱們跟她鬥了那麽多年,就算咱們放手,她也未必會饒了咱們。”

柳棠溪笑著搖了搖頭“娘,女兒覺得不會的,二妹妹不是那樣的人。您忘了,荷包和菊兒還在她手中呢,可她卻什麽都沒做。”

殷氏前些日子也聽邵嬤嬤提起來此事。她皺了皺眉,沒說什麽。

柳棠溪知道這種觀念也不是一日兩日能改過來的,所以,等著慢慢勸。

其實,若是殷氏能讓柳蘊安無法翻身,她也就不說什麽了。

可問題是殷氏就沒成功過。

與其這般,倒不如什麽都不做。

隔壁,謹王府莊子。

剛剛邵嬤嬤來時,世子謝琮禮正在院子裏練劍,聽說之後,便走了過去。

他跟衛寒舟早就相識。

在會試結束後,衛寒舟考了第一名,成為了會元。那時,他的文章被爭相傳閱。謝琮禮身為謹王世子,自然不需要科考,但他平時極喜歡讀書,對於衛寒舟的文章也很喜歡。

可惜,那時衛寒舟很忙,不是被太子叫過去,就是被三皇子叫過去。

及至後來,聽說他兩邊都沒應下,謝琮禮便試著去接近了他。

沒想到,二人一拍即合,私下見過幾次。

等到後來衛寒舟在殿試中被點為狀元,又拒絕了皇上的提議之後,謝琮禮就更欣賞衛寒舟了。

謝琮禮身份特殊,也知皇上對他們府上的忌憚,所以也沒敢明面上多見。

不過,如今他父王從北地回來了,京城局勢隱隱動蕩,他倒是輕快了許多,也沒之前那般小心翼翼了。

這次,也是碰巧了。

他去翰林院有事,得知衛寒舟想給他家娘子寫信,恰好他要帶妹妹來莊子上玩兒,便主動接下了這個差事。

見邵嬤嬤拿過來的都是普通吃食和瓜果,便收了下來。

待邵嬤嬤走後,他本想把東西放在一旁,然而,那灌湯包的味道實在是誘人,再加上邵嬤嬤說要趁熱吃,便忍不住吃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