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休妻

早在衛寒舟去歲成為年輕解元起,他便是得狀元的熱門人選。在他入了京城之後,瞧著他的氣度長相和學識,更是讓人覺得他可能成為狀元。

而如今,衛寒舟成為狀元的消息一下子在京城傳遍了。

有些家中有待嫁女兒的官員,立馬就心動了。

衛寒舟無論是學識品性還是長相,都是上佳。雖出身寒門,身上卻毫無小家子氣。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門閥士族家的子弟。這樣的人,在官場必能走得遠一些。

且,寒門出身也有寒門出身的好處。

孤身一人,沒有倚仗,以後還不是得跟嶽家走得近。

眾人的如意算盤打得很是精妙。

就等著過幾日皇上宴請新科狀元、榜眼、探花郎時,再跟衛寒舟提及此事。

懷恩侯府中,也有些心動了。

懷恩侯府,書房。

“女兒見過父親。”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只見那姑娘身著一襲淺藍色外衫,裏面著瑩白色裏襯,身上掛著一個月白色香包。

行走間,有微微的梔子花香,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安安過來了,快起來。”懷恩侯笑著說。

柳蘊安朝著懷恩侯微微福了福身,微微一笑,輕啟貝齒,說“多謝父親。”

“坐。”懷恩侯示意女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柳蘊安邁著小碎步朝著一旁的紫檀色椅子走去,緩緩坐下。形態如行雲流水,整個過程中沒發出一點聲響。頭上帶著的蝶戀花金玉步搖也只是微動。

懷恩侯看向女兒的目光很是欣慰。

他這個女兒,真的是他的驕傲。從小就乖巧聽話,書讀得好,花繡得好,彈琴賦詩作畫樣樣精通。更難得的,是聰明伶俐,胸中有丘壑。

他們懷恩侯府如今能在京城一眾侯府中穩住位置,不至於被打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這個女兒。

女兒雖不是頂頂漂亮,不如他那早逝的長女明艷,但這氣質卻不是常人能比,即便是進宮做正宮娘娘,也是使得了。

想到那個早逝的長女,懷恩侯眼中流露出來一絲傷感。

雖然長女長大後越來越惡毒,常常想要害幾個庶妹,但她是他的第一個女兒,小時候長得冰雪可愛,他也常常抱著的。

結果這個女兒卻跌落山崖,被野獸啃得屍骨無存。

她一向嬌氣,也不知當時得多麽痛苦。

一想到這一點,懷恩侯心中一痛。

“爹爹這是怎麽了?”柳蘊安敏銳地察覺到懷恩侯的失常。

懷恩侯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女兒,說“哎,只是突然想起來你長姐了,她走了快兩年了。”

聽到這話,柳蘊安眼神中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微微垂眸,拿起來手中繡著蘭花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出聲“是啊,每每想起此事,女兒心中

都很是悲傷,大姐姐那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哎。”

見二女兒難過,懷恩侯想到長女的所作所為,說“哎,難為你了。她當時那般對你,你還能記得她的好。”

懷恩侯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柳棠溪走後,她想要賣了柳蘊安的事情也被人揭露出來。不過,因著她死了,倒是沒人再提這件事情了。

“爹說的哪裏話,女兒跟姐姐一起長大,姐妹情深。不管姐姐如何對女兒,女兒都不會怪罪她的。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都是爹爹的女兒,是一家人。”

懷恩侯對長女的思念被眼前聽話懂事的二女兒沖淡了不少。

“對了,你今日過來找爹有何事?”

聽到這話,柳蘊安再次拿起來帕子擦了擦眼角,擡起頭來時,眼睛依舊是紅的。

“不知爹爹可有差人打聽過新科狀元的事情?”

一聽這話,懷恩侯立馬來了精神。聽女兒這話的意思,又是要涉及到朝堂大事了。

女兒對朝堂一向很有見解,常常能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一些問題,避免他犯錯。而且,三皇子對女兒情根深種,也時常會透露一些消息給女兒。

“打聽過一些。聽說新科狀元衛寒舟出身寒門,往上數幾代無人做官。”懷恩侯說。

柳蘊安問“爹爹可有什麽打算?”

懷恩侯看向女兒,琢磨了一下近期外頭的動向,說“安安可是說招婿一事?”

柳蘊安點了點頭,說“父親說得沒錯。”

懷恩侯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說“雖說外頭不少人想要招他為婿,只是,我聽說他可是早就娶妻了。他既已娶妻,咱家何必再打他的主意。”

在懷恩侯看來,他家的女兒各個金貴,他哪裏瞧得上這種寒門出身的士子。是狀元又如何,前一任狀元如今依附於太子,為太子馬前卒,也沒什麽太大的出息。

皇上明顯對太子已經不滿了,再往上面湊,豈不是個傻的?

如今的新科狀元還不知是個什麽樣的,倒不如等皇上態度再明朗一些,再給女兒許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