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頁)

蕭錦琛剛剛還急火攻心,現在卻完全愣住了。

剛剛兩人還劍拔弩張,還沒說幾句話,舒清嫵卻又哭了。

她的聲音如泣如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光眼睛紅成兔子,就連剛剛洗得白白凈凈的臉也紅成胭脂色。

越發……越發顯得她皮膚白皙,水水嫩嫩。

蕭錦琛收回目光,只是道:“舒婕妤,你失態了。”

他實在不是到要如何去哄女人,在他的認知裏,女人也是不需要哄的。

所以,他左思右想,最後還是說了這麽一句。

舒清嫵本來哭得很痛快,罵得也很痛快,結果末了對方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不冷不熱說一句她失態了,一下子把她憋的那口氣打散了。

“唉,哈哈哈,”舒清嫵臉上掛著淚,卻是哭笑出聲,“陛下您說得對……是臣妾失態了。”

舒清嫵低下頭,接過周嫻寧遞過來的帕子,仔細擦幹凈臉上的淚痕。

她又何必為這樣的男人哭呢?

舒清嫵緩緩舒了口氣,擦幹凈臉,心態倒是平穩下來。

總歸罵過了,哭過了,她舒坦了,就這樣吧。

蕭錦琛也沒說話,就等她擦幹凈眼淚,略有些不自地道:“這……有什麽好哭的?朕沒有怪你的意思。”

舒清嫵也笑了:“陛下說得對,臣妾哭什麽呢?大概是因著同王選侍有些交情,聽到她驟然離世,心裏也頗有些難受吧。”

蕭錦琛看她掠過剛才的話題不談,也不知道為何,竟是不再那麽糾結。

一時間,明間內安靜下來。

舒清嫵喝了口茶,覺得沒剛才難麽難受了,才低聲道:“雖說那灑金箋是陛下剛剛賞賜給臣妾的,但乾元宮私庫和尚宮局庫房都有,只要想要取到,是一定有辦法的。乾元宮有賀大伴管著,倒是不至於有人敢做手腳,尚宮局卻是人來人往,熱鬧得很。”

賀啟蒼抿了抿略有些幹澀的嘴唇,也跟著松了口氣。

還好,婕妤娘娘沒怪罪他。

舒清嫵低著頭,也不看蕭錦琛,就這麽繼續道:“既然慎刑司已經介入,那麽陛下定然知道前幾日王選侍在臣妾宮裏說的那番話,若是真的,那麽景祥十三年的張才人,大抵確實是被人燒死的。”

蕭錦琛當時已經十余歲,對這件事記憶猶新。

他點點頭,道:“確實,王選侍說得偏差不大,只是……”

蕭錦琛掃了一眼舒清嫵,覺得同她說實話應當無妨。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若不是王選侍再度亡故,他是不會回憶起來,也不會拿出來同旁人說的。

畢竟是皇家醜聞,好端端一個宮妃,懷孕八個月,還是叫人害死了。

說出來,簡直是在罵先帝無能。

蕭錦琛卻是不覺得特別難看,事情都發生了,如何掩蓋也照樣有宮裏舊人知曉,那到底是幾條人命,說實話並無不妥。

“只是旁人不知道,張才人不是燒死的。”

舒清嫵狠狠捏緊手心,尖銳的指甲紮入手心裏,令她一陣刺痛。

不是燒死的,聽著好一些,卻又覺得莫名淒涼。

蕭錦琛看了一眼賀啟蒼,賀啟蒼才敢說:“婕妤娘娘且簡單聽聽,旁的事萬萬不能拿出去講。”

舒清嫵道:“本宮知道。”

她又自稱本宮了,蕭錦琛看了看她,沒多言。

賀啟蒼道:“後來太醫院查驗,張美人是死於一種很奇怪的毒物,初時接觸人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是漸漸會身體衰弱,失眠多夢,頭疼難忍。這種毒並非大齊特有,聽聞是北漠的一種沙漠之花,名字太醫院也無所得。”

張美人的脈案就在太醫院,到底有什麽病症一查就知道。

因為毒性太慢,也太不明顯,太醫都以為是因著身體底子不好又有孕,所以才如此疲憊,若不是她這麽死了,太醫也查不到那些細枝末節。

聽到這句話,舒清嫵的心跟針紮一樣。

頭疼失眠,疲憊不堪,體弱多病。

這說的,可不就是她嗎?

難道說,害死張才人的跟害死她的會是一個人?

舒清嫵低下頭去,覺得這事情越發撲朔迷離。

她還來不及深思,就聽賀啟蒼道:“婕妤娘娘,張才人到底是怎麽過身的,宮裏知道的人不足二十,大凡都是慎刑司並尚宮局的老人,都是鋸嘴的葫蘆,不會亂說。”

“所以,害了王選侍的要麽就是對張才人的死一知半解,”舒清嫵總結道,“要麽就不是因為張才人。”

賀啟蒼松了口氣,看舒清嫵想明白了,這才道:“娘娘聰慧,正是。”

話都說的差不多,蕭錦琛也不好再坐下去,他還有許多事,不可能為了一個選侍耽誤大好時光。

蕭錦琛起身,對舒清嫵道:“這事之後慎刑司還會查,若是詢問道你頭上來,你且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