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頁)

那關系並非簡單的上下級,程峰是齊進心腹,是他的爪牙,是他有著十幾年交情的兄弟,那種利益緊密交織在一起的兄弟感情,遠比稀釋過的血緣親情來得牢靠。

還在許秋來小時候,程峰就已經伴隨齊進左右,曾數次跟到許家裏吃飯,還送給過她一個寶石小馬做禮物。

當然,那件寶石小馬早就被她小時候在屋子裏打羽毛球拍壞了。

這個人眉峰濃重,五官大氣,一副忠厚之相,卻是個外忠內滑的。換了三任妻子,前兩個都幾近於凈身出戶,上一任離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便和小他十六歲的馮安妮再次步入婚姻殿堂。

馮安妮是個小有名氣的美女畫家,有段時間八卦小報把她的經歷人設代入編成小三上位故事,發行量暴漲,一時間傳得紛紛揚揚,直到被程峰一紙訴狀告到法院,報社賠付巨額名譽損失費事情才算終了。

許秋來很清楚,許父的事有齊進、就肯定有程峰一筆,她只是不知道他在其中到底貢獻了多大一份力罷了。

她不怕對手狠厲毒辣,只怕對方不夠壞,壞得還不夠明顯,讓她一點把柄都抓不住。

因為只要有一點可乘之機,她會毫不猶豫地剪掉齊進這只臂膀!

老板的餛飩總算端上來,滿滿兩大碗。

雪白的面皮裹著彈牙的肉餡,大骨湯熬得泛白了,湯頭上零星飄著紫菜碎和小蝦米,香氣把人喚回現實,許秋來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

“陸神,你司機呢?”

“學校等著。”

“要不等會你打個電話,叫他來把你接回去好了,我想起來,我忽然還有點事兒。”

陸離咬到一半的餛飩燙疼了舌頭,匆忙吐回勺子裏,被湯潤濕的紅唇泛著微亮的光澤。

這地方明明是她自己要來,到了之後卻又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他一點沒有感受到被邀請用餐應有的尊重。

陸離放下筷子,思忖半晌,找出個理由:“接你妹妹?”

“不是,”許秋來搖頭,“只是一點私事。”

“隨便你。”

陸離見她一副不願說的樣子,也不再問。

面上恢復一派的冷漠疏淡,答應後就不再說什麽,低頭專心吃東西。

許秋來卻是一點胃口再沒有了,她的余光始終盯著對面前崗亭,東西稀裏嘩啦扒下肚,燙也沒什麽知覺,吃完就擱了筷子匆匆與陸離道別。

她推著自行車過人行道去,很快便隨著人流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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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的範圍太寬了,這麽大的人流量,想要找到馮安妮,無異於大海撈針,好在許秋來有個好習慣,那就是隨身攜帶電腦。

這種大商場的監控系統安全保護意識當然要比秋甜學校高得高。

她首先確認了商場監控室的位置所在,然後拉開直線距離最近的應急通道門閃身入內,摸索著跺了一下腳,伴著浮起的煙塵,聲控燈亮起來。

昏黃的燈光裏,樓梯間灰塵很厚,幾乎沒有人跡,應該不可能有人突然出現,確認過周邊沒有攝像頭,她才把書包往地上一扔,盤膝坐下來。

這家商場的安保系統采用了物理隔絕防止網絡連接,但在許秋來費了一番功夫,找到附近所有的無線局域網一一破解後,很快發現了這家商場不止一位工作人員在用工作電腦使用網絡。

線上甚至還有兩位疑似監控室的安保用本地無線連接,接入了隔壁那家電影院的無線局域網蹭網。

他們也許在看視頻,也許在打遊戲,許秋來不管這些,這些人玩忽職守,卻正好為她提供了最大的便利。

她幾乎毫不費力地搜集到了登入網絡的賬戶名和密碼,沿著局域網摸到服務器,一路獲取主機權限,一番查找後,終於挖到攝像頭監控系統。

時間已經過去近十五分鐘,快要來不及了。

密碼有十四位,她生怕馮安妮在這期間離開,看了好幾次手表,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使用更復雜的算法破解密碼,直接用爆破方式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開了監控系統最後的門禁。

且不說這群蠢貨能不能察覺,就算發現了,想必那群在崗劃水的人也會為系統這一點點異常守口如瓶。

找到底下車庫A入口二十分鐘前的監控錄像。

進度條精確到秒時,許秋來終於瞧見那輛緩緩駛入車庫的白色歐陸,她緊盯著駕駛座上下來的女人,將畫面放大、銳化,沒錯,就是她——

馮安妮!

秋來記住停車方位,記下她走過的路線和在每家店停留的時間。

她沒有吃飯、沒有喝茶看電影,看上去就是單純的閑逛和購物。

期間,馮安妮曾接到過一個電話,掛了不久後,很快有個男人和她在奢侈品牌店會合。男人是從樓上來的,西裝革履,也許在隔壁雙子樓的金融公司或事務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