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第2/3頁)

武安侯韋鴻瑯當年因為軍功和護駕有功封侯,掌京都巡防和十六衛,嫡子也在大理寺擔任要職,在軍中威望僅次於奚大將軍。但奚家常年駐守邊疆,鮮少回京,反到是武安侯在京中守備軍中更有話語權。

他人過中年得一女,名喚韋洛春,視作掌上明珠,阮貴妃便是看中了此女作為林廷的正妻。但武安侯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阮家這是什麽意思,提了兩個要求。一是在太子徹底倒台之前,他不會動用任何軍中勢力出手相助。二是在結親之後,林廷先寫一封和離書,一旦阮家出事,韋洛春必須立即摘出來,不受牽連。

這兩個要求把阮貴妃氣得不輕,所以遲遲沒有應下婚事。但如今滿朝上下再找不出比武安侯更合適的拉攏勢力,阮相既然如此說,阮貴妃也不好再拖著,打算過段時間就去跟林帝提及此事。

不過為了避免林帝猜疑,這件事不能直接提,而是要以兩個孩子情投意合郎情妾意作為鋪墊。

因此阮貴妃早就給林廷去了信,讓他務必參加下月舉辦的雪詩宴,屆時武安侯那邊會安排韋洛春與他“偶遇”。

林廷雖被封為齊王,但在京中素有“玉王”的美稱,可見其人如玉,冰壑玉壺,又因性情溫雅滿腹才情,一向被京中貴女愛慕。只要他願意,打動一個韋洛春不是什麽難事。

雪詩宴是京中高門貴族近兩年來搞出來的風雅詩會,在每年冬天飄雪之際,賞雪煮酒作詩。上京之中幾乎所有少爺貴女都會參加,一來二去,就成了身份的象征,若誰沒有受邀,可見就是沒落了。

且每年都有佳作流出,倒是成了才子才女們名滿盛京的途徑,所以每年都有人想方設法混進詩會中。

林非鹿早些年也去過一次,她又不會作詩,就去看個熱鬧,吃點東西,欣賞欣賞帥哥美女,覺得也就那樣吧,後來也就沒興趣去了。

她趁著今日天晴出宮去齊王府看望林廷的時候,恰好遇到阮貴妃宮中來的人從府中走出來。那宮人看見她倒是不意外,行禮之後便離去了。她一路走進府中,就看見林廷披了件白裘站在梅樹下走神。

林非鹿高興地喊他:“大皇兄!我來啦!”

他緩緩回過頭來,半張臉隱在白裘絨領之下,目光落在她身上時,才緩緩聚焦,沒什麽血色的薄唇也挽起一個溫柔的弧度來,柔聲說:“小鹿來了。”

林非鹿跑到他身邊,打量他幾眼,“大皇兄,你怎麽又瘦啦?下巴都尖了!”她搓搓自己的臉:“比我的臉還小!”

林廷笑起來,將揣在手中的手爐遞給她:“冷嗎?暖暖手。”

林非鹿自從習武之後,身體素質好了很多,也不畏寒了,到了冬天手腳也暖烘烘的,伸出紅彤彤的手掌給他看:“不冷,還熱呢。”

她回頭指了指府門,若無其事地問:“大皇兄,剛剛那是宮裏的人吧?他來做什麽呀?”

林廷倒是不瞞她:“是母妃派來的,提醒我參加不日後的雪詩宴。”

林非鹿覺得奇怪:“以大皇兄的身份,沒必要去那種詩會吧?”

林廷笑了下沒說話,看向她掛在臂彎的小籃子,溫聲問:“這是何物?”

林非鹿的表情頓時生動起來,獻寶似的捧著籃子遞到他眼前,笑眯眯說:“你掀開看一看!”

籃子上蒙著一層黑布,林廷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慢慢掀開了黑布。

籃子裏是三只雪白的小白兔,湊在一堆,只有手掌那麽大,像三個雪團子,可愛極了。

她在林廷愣怔的神情中高興道:“我養的小兔子生寶寶啦!送給大皇兄!”

林廷看著那三只小白兔半天沒動靜,像看入迷了似的,連神情都怔怔的。林非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皇兄?”

他一下反應過來,抿唇笑了下,又慢慢擡起手掌摸了摸兔子。三只小奶兔雖然怕生,卻一點也不怕他,爭先恐後往他手掌心蹭。

林廷之前有些黯然的眼眸終於有了些柔軟光彩。

只可惜他摸了一會兒便對林非鹿說:“帶回去吧,我照顧不好它們。”

林非鹿不幹:“沒人比你更會養兔子了!我宮裏還有三只呢,太多了反而照顧不好,大皇兄就當幫我養好不好啦?”

林廷動了動唇,還想說什麽,林非鹿噘嘴道:“以前我都幫大皇兄養兔子,現在輪到大皇兄幫我,就不願意了嗎,哼!”

他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像拿她沒辦法似的,終於還是接過了籃子:“好吧,我養著便是。”

林非鹿這才滿意了,立刻拉著他開始給兔子做窩。兩人忙忙碌碌一下午,在林廷的庭院裏給三只小奶兔做了一個超大超舒適的窩。

林非鹿挽著袖子興高采烈的:“大皇兄,長耳很快也要當爹爹啦,到時候我再給你送兩只小狗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