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3頁)

後來慢慢磨合,他習慣她睡覺之前必須要拿平板讀文獻的習慣,偶爾她去上廁所回來,發現她標注問號的單詞,有人瀟灑地在旁邊添上注釋。她睡覺愛踢被子,有時他只好鉆進她被子裏,給她當人肉抱枕。她也細心地觀察出他飲食的忌諱,把所有衣裝按顏色分門別類,免去他的困擾。

再加上之前她腳受傷的事,他沒問過她,卻還是耐心負責送她一個月上下班,直到完全痊愈。

他有在努力履行做丈夫的職責,這曾經是她設想的最好結果。

但是,人總是貪心的。

“安好。”趙霽山叫她,她才從思緒中抽身。

他鼻息微重地笑了,眼睛彎成溫柔的弧度。

“大學裏我總覺得你遲鈍,想著等等你,等我們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時候再找你也不遲。”

“所以你不知道上學期你來我們專業報道時我有多高興。”

說到這,他自嘲般地搖搖頭。

“現在看來你不是遲鈍,是你以前根本沒有在意過我的想法。”

程安好吞吞嗓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是他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像是寬慰,也是一種自我解脫。

“既然現在知道了,而你木已成舟,那還能做朋友嗎?”

程安好擡頭看他,一臉驚訝。

他倏地笑了。

“明天我就要接受宋院長的安排,跟人相親去了。”

“小師妹,咱倆不知道還要做多少年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打算一直這樣膈應尷尬下去?”

“我今天等你,就想跟你說明白。”

程安好瞬間如釋重負地笑了,車裏橙黃的燈光下,頰間的小酒窩像春日清甜的櫻桃,是他多年前珍藏懷揣的美夢。

“師兄,謝謝你。”

她沒有刻意給他發好人卡,走之前真心實意地道了句感謝。

這世上所有不知所起的情感,即使不能修成正果,也應該被感激珍視。

她下車後,他的車很快開走了。

她正準備走出停車場回家時,不遠處停著的一輛眼熟的車上,走下來一個人。

他穿的是她昨晚給他配好的西裝長褲,一步步向她走來。

程安好一瞬驚詫,明明,他同學會為期一天,應該明天才回來。

他站在她面前,呼吸略微粗重,碎發之下,眸光晦暗不明,漂亮的唇抿成薄削利落的弧線。

手伸過來,卻是格外溫暖,溫柔地把她的手納入掌心。

“程安好,我沒帶鑰匙。”語調微冷,尾音的鼻音很重,像大夢半醒的人夢裏撒嬌的囈語。

她傻傻點頭。

“我帶了,那許箴言,我們回家。”

他望她眼神深邃,唇角不自覺微勾,說“好。”

鑰匙插入院子鐵門的門孔,進去後他熟練地按了別墅門的密碼,把她一把拉進去。

手上不由分說的氣力把她按在門背後,微微側頭,就這麽吻上來。

霸道的,野蠻的,他盡量輕柔地啃咬,卻抵不過動情時心臟轟炸式的跳動,還有幾乎本能的欲望。

程安好被他死死抵著,手握在他掌心,每一寸呼吸被他撩撥得混亂不堪。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喘息地機會,秀眉微蹙,眼神涔著水光,卻是驚恐疑慮的神色。

“許箴言,你是不是誤會了?”

“那是我同事,我打不到車他送我……”

她的話沒說完,被他拆吞腹中。

意識迷蒙間,他像是笑著回了兩字:“不是。”

說完,依舊沒給她反問的機會,左手把她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後,覆上她纖細的腰,撥開她紮在牛仔褲的襯衣,指腹在腰側的某個曖|昧地帶,細細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