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頁)

雲初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今早她跟這位主編見面時,他的態度可不像現在這樣客氣恭敬,甚至可以說有點諂媚了。

雲初轉向他,“主編,其實根本不是拍攝方案出了問題,對吧?”

主編愣了一下。

雲初彎唇,“是有人讓方案‘出問題’了,是麽?”

不等主編回答,她便點點頭,“我明白了。”

“這也算我惹的麻煩。我會解決。”

“不是,雲小姐——”

雲初已經快步走出門。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兒找人,但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高跟鞋發泄一般把地面踩得噠噠直響,完全是走台步的氣場。

好在剛一拐彎,她就看到走廊盡頭有兩個黑衣人立在門口。其中一個,便是那天從宴岑的車裏出來攔自己的司機。

雲初抿了抿唇,徑直沖著那扇門就過去了。她長腿闊步,自帶鼓風機一般,身後的衣擺都微微飛起來。

貴賓區空蕩蕩的,她高跟鞋戳地面的聲音被放大,自帶回音效果。

不知道是不是給這幅算賬的氣勢震住了,小山一樣的保鏢司機就那麽怔怔看著雲初,直到她走到跟前來。

雲初面無表情,“讓開。”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猶豫著沒有伸手阻攔。

雲初直接一把推開了門。

沙發上的男人擡眸看見她,手上擺弄火機的動作頓住。

後面的保鏢一臉為難,“宴總,我——”

宴岑只淡淡打了個手勢,他立時噤聲退下去。

沉重的木門在雲初身後無聲閉合,她立在門口沒有動,抱臂冷冷睨著沙發邊上的男人,唇邊慢慢收緊成線。

淺色的貓眼對著黑眸,終究是宴岑先軟了目光。

他起身,“初——”

“宴總。”雲初重重打斷他。

“我以為我們上次已經說清楚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不清楚你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但拍攝方案是多方協調的成果,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人的心血?憑什麽你一句話就讓人換方案!”

她看起來比在試衣間那次還要生氣,秀挺的胸口劇烈起伏。

“攪亂別人的工作你很得意?把人捏在手心裏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宴岑,你是不是閑得很?!”

雲初語速急快,每個字眼都像無形的小釘子一樣,biubiubiu全戳在男人身上。

她氣得聲音越來越高,最後一句毫不客氣的質問尤其尖利,話音余音繞梁般,在偌大的貴賓室裏久久不平息。

宴岑站在她面前,半晌沒有反應。

男人眼眸深刻,睫毛垂落時眼眶處黑影濃厚,完全遮蓋掉他眸中的情緒。

雲初不自然地努了下唇。

說老實話,男人這幅面無表情的樣子還挺有震懾力的。

無聲的氣場,也就無形地壓過了她的氣壓。

想也知道,他這樣矜貴的天之驕子,估計活到這麽大,也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雲初現在也才之後知後覺她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這下Lare可能真的要封殺她了。

不,大概這個圈子她都呆不下去了吧……

宴岑慢慢擡眸,長眼深深看了她兩秒,唇邊意外很淡地勾了一下。

“你叫我的名字了。”

雲初:“??”

宴岑氣音輕哂,看起來居然還有點愉悅。

“初榕,這是見面後,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雲初:“………………”

他是真有毛病吧?

絕對的絕對的病得不清那種!

宴岑舔了下唇邊,嘴角處還有斂下的笑意。

“首先,我並沒有想插手你的工作。換掉方案是雜志主編的自作主張,我剛才已經叫助理過去了,告訴主編大可不必如此這樣討我的好。”

他語氣平和,邏輯明了,望向她時長眼裏依然是一片化不開的濃烈。

也是,她打了他一巴掌他都沒惱,又怎麽會在意這幾句指責。

雲初面上的怒意淡了一度,但唇線依然拉得很緊。

“那宴總來攝影棚做什麽?難不成真是很閑,來看風景?”

“我來,是想來確定一件事。”宴岑頓了下,喉尖輕輕滾動。

“初榕的後背下側,有一塊淡紅色的胎記……”

雲初僵了一下,隨即露出了然的神情。

“那你現在看到了,我背上並沒有什麽胎記。”她釋然松出口氣,忍不住笑了下。

“那不正好說明我不是初榕,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宴岑默然,似在考量。片刻後他緩聲開口:“你有沒有做過去掉胎記的手術?那時候你出意外做了醫院,有沒有可能有些事,你並不知道?”

雲初無語,心裏卻不由一驚。

她沒有做過去胎記的手術,但的確做過去疤痕的美容術。

出意外後,她那身白凈無暇的皮膚上落下三塊疤,一塊在手肘,一塊在腳踝,還有一塊,確實在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