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第2/4頁)

兩人進來後,賀文璋的視線便落在母親牽著媳婦的手上。他心下有些詫異,母親和媳婦怎麽這樣親近了?

但他想著,媳婦被親近總是好事,便沒多想,跟賀文璟兩個互相攙扶著起來了。

他跪的是軟墊子,尚好一些。賀文璟跪的是花生米,此刻膝蓋早就麻了,站起來時晃晃悠悠的,還是被丫鬟扶著到一旁坐了。

侯夫人看著了,便冷笑一聲:“該!”

賀文璟老老實實聽訓,不敢再頂嘴。

方才跪著的時候,哥哥對他好一通教導,他才知道自己之前行事有多莽撞,以後再請求母親的時候,要換個行事態度。

因此,此時被侯夫人訓著,他也只是老老實實地聽著,還道:“我沒事,母親不要擔心我,母親罰得對。”

他合該跪這一場。方才說的那些話,跟哥哥一起把爵位推來推去,實在是辱沒了忠勇侯的榮耀,他再跪上幾日也應當。

侯夫人:“……”誰擔心他了?這皮糙肉厚的小兒子,跪上半日又不打緊。

“顏兒餓了沒有?”她一臉慈愛地看著大兒媳,琢磨著時辰差不多了,就道:“傳膳。”

吃飯過程中,不論賀文璋還是賀文璟,都感覺到了侯夫人對於寒舟的格外關照。兩人都很莫名,賀文璟更是羨慕不已。希望以後他媳婦進門了,也被母親如此疼愛。

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頭痛。如今母親甚至不許他娶蓉蓉,何談日後的疼愛?

但是才跪了半日,又被哥哥教導一番,賀文璟選擇了隱忍。不能急,要徐徐圖之。

吃過飯後,於寒舟問賀文璋的腿怎麽樣,能不能走?聞聽沒事,兩人便告退了。

侯夫人喜歡大兒媳的體貼乖順,特意使丫鬟開了箱子,又賞了她許多好東西,看得賀文璟的眼睛都直了,只沒敢說話。

回到長青院後,於寒舟便把賀文璋往炕上一按,而後要脫他的靴子,還要挽起褲腳,看他的小腿和膝蓋。

賀文璋如今對自己的身體愛惜極了,她一說,他便從了。當褲腳挽起後,便見小腿上有一片青紫痕跡,膝蓋上更是嚴重。

“母親不是說墊了兩個軟墊嗎?”於寒舟看著就很心疼,讓人拿跌打藥來,要給他塗上。

賀文璋倒還好,因為他活動了下腿腳,並不很疼痛,便覺著只是看上去嚴重些罷了,因此道:“許是我比常人體弱一些的緣故。”

他自小沒受過什麽罪,油皮兒都鮮少碰破,如今跪了半日,會這樣也不奇怪。

於寒舟親自拿了跌打藥,給他塗好。她動作很輕,又技巧得當,賀文璋並不覺得疼,還很受用,想起什麽問道:“我瞧母親牽著你的手進的屋子?你如何討她歡心了?”

“倒也沒有刻意。”於寒舟便道,“母親被文璟的事氣壞了,來找我說話,我便聽了一聽。”

賀文璋看她的眼神愈發柔和。傻舟舟,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人疼。母親一定也是覺著她誠摯沒算計,才會這樣喜歡她。

給膝蓋和小腿上了藥,略微晾了一會兒,賀文璋便要進內室去午睡,還要拉著於寒舟。

“我有話跟你說。”他道。

於寒舟便跟他進去了,問道:“你要同我說什麽?”

賀文璋哄著她脫了鞋子,褪了外裳,跟他一樣躺床上去,才壓低聲音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在外面行走是對的。”

他跟她說了,今天試探賀文璟的事。

“他如今便向著媳婦,以後只會更向著媳婦。”賀文璋篤定地道,“寒門小戶尚且要鬧兄弟矛盾,咱們這樣的人家,矛盾只會更多。我不想跟文璟鬧得生分了,不在一起過才是對的。”

其實分府最好。但是侯爺和侯夫人都健在,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出去玩正好可以避開這些事。

“你弄錯了一件事。”於寒舟翻了個身,面向他道:“我們是因為外面好玩,才出去玩。不是因為府裏可能有矛盾,才逃出去躲紛爭。”

“我可不怕有誰踩我。”她微微挑起了眉梢道。

她身後有安家,如今她跟娘家的關系修復了,他們才看不得她受委屈。再說,她是侯府的嫡長媳,輩分和地位在這擺著,誰敢對她不恭敬,拿規矩都能壓得她死死的!

她雖然不愛與人紛爭,卻從不怕誰。

“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她提醒賀文璋道,“顯得我很沒用似的。”

“是我說錯話了。”賀文璋立刻認錯。頓了頓,伸出一只手去,捉住了她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著,真巧。”

真巧,他們都想出去看看大好河山。真巧,出去可以避免兄弟不睦,妯娌不和。

“這就是緣分。”於寒舟笑嘻嘻的,抓住了他的手,搖了搖,“好啦,我們休息一會兒。”

賀文璋眼神暗了暗,把她從被窩裏拖出來,狠狠親了一頓,才放開了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