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虞夏哭了起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縱然有興致,劉肆的興致也被她的眼淚給熄滅了。

蓬勃的欲望熊熊燃燒,但他卻不舍對她做什麽,任何事情都不能做。

他擡手擦去虞夏的眼淚,她面色蒼白,渾身涼津津的,身子又軟,沒骨頭似的,抱在懷中仿佛沒有重量。

她淚眼朦朧,心裏恐懼到了極點,劉肆擡起她的下巴,一點一點的給她擦拭,等她抽抽噎噎的終於停了下來,他才擡手將虞夏摟入了懷中。

手上稍稍用了點力氣,她便軟綿綿的昏了過去。

劉肆垂眸注視著虞夏蒼白卻令人驚艷的面孔,她的臉上失了血色,唇瓣卻很嫣紅。

他粗糲的指腹,一點一點摩挲過虞夏的眉眼,她眉色恰到好處,多一分太濃,少一分太淡,雙眸輕輕闔上時,纖長濃密的眼睫毛就同倒放的小扇子一般,鼻梁很秀美,挺起的弧度細膩,鼻尖微翹,唇瓣柔軟如花瓣,她長得美,卻不是那種狐媚的容貌,恰恰相反,她美得很純凈。

若是被一般人得手,旁人肯定會好好珍惜她,敬重愛護,不舍得她受一點委屈。

她現在是比三年前要美的,更令人驚艷,當初只是想把她擱在身旁,單純覺得虞夏太過溫暖,他想要她的陪同。

如今卻變了味道。

想要她。想要她的身體,讓她有他。虞夏越是幹凈,劉肆越想讓她和自己一起沉淪。

劉肆把虞夏攬入了懷中。

半個時辰後,察覺她從昏迷到了熟睡,劉肆輕輕將虞夏分開。

她睡得很乖巧,散亂的衣衫仍舊包裹著她的身體,鎖骨處微微露出,往下是一道溝壑。

虞夏被劉肆放開後,她不自覺就翻了個身,背過身去睡。

劉肆從她身側起來。

六月天很熱,虞夏的身子涼涼的,她不怎麽怕熱,所以宮裏不怎麽用冰。

抱著她在懷裏應該不熱,他卻出了一身的汗。

劉肆洗了一個冷水澡,換了衣服出來,一名宮女還在屋裏輕手輕腳的擦著桌子和花瓶。

劉肆微微眯了眼睛:“你過來。”

憐煙這個時候其實用不著做什麽,裏面有皇帝的太監,她好好在外面侯著就行了。

她現在是虞夏身邊的貼身宮女,哪怕進來,劉肆身邊的太監也不會不準她進來。

她回頭細想了剛剛的情勢,元熙帝看起來怒氣沖沖,大概哪個大臣又惹了他生氣,他怒火沒處發泄,就來了鳳儀宮。

虞夏的身子看起來孱弱,憐煙也不清楚她能不能承受皇帝的欲’火,剛剛聽到太監伺候皇帝去沐浴,沒有讓人伺候虞夏,她想著虞夏肯定被折騰得睡著了,皇帝年輕,說不定還有精力,憐煙就梳了梳頭發稍微打扮一下出來。

憐煙的臉悄悄紅了,她壓根不敢擡頭去看劉肆,猶豫了一下,才走了過去。

劉肆冷聲道:“擡頭。”

憐煙擡起了臉。

一張看起來讓人覺得親切的臉,臉上擦了一點粉,唇上也擦了一點胭脂,倒有幾分顏色,長得能夠看得過去。

劉肆冷笑,怪不得虞夏能看得上眼。

憐煙柔聲道:“皇後娘娘是不是歇下了?奴婢伺候陛下就寢吧,最近天氣熱,陛下如果覺得不舒服,奴婢再讓人送進來兩個冰盆。”

她溫柔且善解人意,看向劉肆時,眼神躲躲閃閃的,似乎有些羞怯。

劉肆沐浴過後,墨發並未束起,深邃立體的五官也顯得柔和了幾分,有種光風霽月的感覺,哪怕眸底仍舊一片陰沉,也讓人容易傾心。

安靜又燥熱的夜晚,漂亮聰慧的宮女,年輕氣盛的帝王,發生什麽都不意外,可惜劉肆心中卻沒有一點旖旎念頭,面對憐煙羞怯躲閃的目光,他不僅不覺得可愛,反而覺得這個女人懂得偽裝,欺騙了虞夏的心。

他寒聲道:“拖出去,杖斃。”

憐煙完全不明白自己哪裏惹了劉肆不快,她慌忙跪了下來:“陛下……”

劉肆面色陰沉:“身為宮女,卻敢動不該動的心思,朕看在皇後的面上,這次杖斃,倒是輕饒了你。”

兩名太監自然聽到了劉肆的聲音,他們趕緊出來。

憐煙不知自己犯了什麽錯,眼見著兩個人就要拖自己出去,她大聲喊道:“皇後……皇後……”

太監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

李大吉道:“陛下,這名宮女冒犯了您?皇後宮裏的宮女也該好好教一番,改日奴才讓人送來兩個上了年紀的嬤嬤,給她們好好立規矩。”

劉肆道:“看她礙眼。”

李大吉沉默了起來,伴君如伴虎,他雖然天天都在揣測皇帝,始終揣測不出來皇帝的性情。

殺伐決斷,冷血無情。

僅僅一句看不順眼,就要了這名宮女的命,這名宮女倒是比前幾天那個太監還要無辜。

天底下沒有人敢當著劉肆的面指責他,李大吉作為貼身照顧劉肆之人,也知曉不少內幕,比如先帝的死,太子劉邈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