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些事情,劉肆其實很難說清。譬如他對五公主的想法。

在遇到五公主之前,劉肆對女人並沒有什麽好感。

劉肆有一個強勢且偏心的母親,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認為所有的母親都像李太後一般虛偽。

直到他碰到五公主,他才發覺,原來這個世上也是存在著美好。

五公主溫軟動人,如一團毛絨絨又雪白的小兔子。

她總有很多很多的眼淚,很多很多的憐憫。

一開始,劉肆以為自戀的認為自己是最特別的。後來才知道,她不過是憐憫他,對待他,如對待打架受傷的野狗,落魄挨凍的野貓一般。

只有憐憫。高高在上的施舍。

如今,兩人的地位反了過來,他高高在上。

曾經尊貴的,被人寵大,深受寵愛的小公主,將會是他的小奴隸。

劉肆劍尖挑開了裹著五公主的綢緞。

層層錦緞被劍氣破開,似乎感覺到了冰冷寒氣,虞夏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寒光凜凜的銀色劍尖。

虞夏:“???”

虞夏不敢相信,她用手指輕輕揉了揉眼睛,沒有變。這是哪裏?

劍尖收回,她坐了起來,虞夏發覺自己在一個箱子裏,箱子上半部分被破開了,下半部分還是完整的,她動了一下,箱子重力不穩將她給摔了出來。

虞夏身上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裙,層層疊疊,花瓣一般,因為一直處於酣睡中,她長發未束,瀑布般的長發散在了身後,一張冰雪般晶瑩的小臉,眼睛很大,過分漆黑,看起來霧蒙蒙的,似乎含著一層濃濃的水汽。

方才劍氣過重,她身前的衣物也被劃破了,露出一點粉色的胸衣。

虞夏剛剛醒來,腦子總有幾分不清醒,她稍微冷靜了一點,擦了擦眼角的水澤,精致的小下巴微微擡起,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看向了劉肆,剛開始並沒有認出他:“你是誰?”

不記得他了?劉肆心頭一疼,密密麻麻的針紮感落在他的心口。

但面上,他一雙狹長幽深的眸子掃過虞夏,薄唇邊含著一抹陰冷的笑意:“不記得朕了?”

虞夏往後退了退,她睡了四五天,剛剛醒來時雙腿都是綿軟的,壓根站不起來,眼看著男人越靠越近,她只能一點一點的往後挪,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你是劉肆?闌國被你滅了?我母妃呢?我母後和皇兄呢?”

劉肆步步緊逼,看她無路可退,這才俯下了身,兩根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細細端詳了一番。

五公主長大了,不再是他記憶中的年幼模樣。

也許站起來,她會是亭亭玉立的。

三年前,她才十二歲,只是青澀的花骨朵,未曾綻放。劉肆哪怕覺得她很好,也只是將她看成一個很溫暖的存在,只想永久占有,讓她陪在自己身邊,卻不曾起過玷汙的心思。

現在麽……

及笄之年,五公主長開了許多,眉目間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清純柔弱的感覺。

她渾身都在顫抖,似乎怕極了他。

劉肆在她細白的下巴上留下了深深指印,他聲音低沉,在這寂靜深夜裏格外清晰:“你母妃和母後都安然無恙,你父皇把你送給朕做奴隸,玉真,你老老實實聽話,朕不會讓你吃太多苦頭。”

虞夏不敢相信劉肆的話。

她現在只想回皇宮,只想回到白貴妃的身邊。

她推開了劉肆的手:“你不要碰我!我要母妃,我要……唔……唔……”

劉肆捂住了她的唇。

溫暖柔軟,略有些濕潤的唇瓣,比沾了露水的玫瑰花瓣更動人。

他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麽想法,劉肆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按在了地面鋪著的被褥上,他膝蓋抵在了虞夏的身上:“朕非憐香惜玉之人,玉真,你再胡鬧下去,朕將你扔出去喂狼。”

虞夏眼中瞬間又溢滿了淚水。

她委屈的說不出話來,面對陌生的場景,陌生的男人,她又慌又亂,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劉肆見她終於不再發聲,心情稍微好了那麽一點點。

果然恐嚇是有用的。

就算虞夏不聽話,劉肆也不會把她扔出去喂狼,他跋山涉水千裏迢迢而來,一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沾了一手的鮮血,就為了將她給奪來,怎會將她喂狼。

他脫去了上衣,露出勁瘦的上身。

肩寬腰窄,腹肌壁壘分明,光滑緊致的肌膚,看起來性感又硬朗。

只是有幾處傷痕。

傷口沒有好好包紮,甚至沒有上藥。

劉肆掃了近處的藥瓶和紗布:“給朕上藥,做不好事情,別想活過今晚了。”

虞夏怕得不行,她怯怯的應了一聲,趕緊去拿藥物和紗布。

她用紗布蘸了藥水,將他傷口邊緣小心翼翼的給擦幹凈。

劉肆目不轉睛的盯著虞夏。

她肩膀極為纖弱,一截脖頸在暈黃的燈光下仍舊細白柔軟,閃著極為晶瑩剔透的光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