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這部戲演到這裏,他們直面這個問題。

“我有點遺憾,很難受。”周西把臉埋在陸北堯的肩膀上,道具服裝硌的臉疼,她又移開,“五分鐘就可以,不用十分鐘,我調整過來了。”

這樣的周西讓陸北堯心疼,她很敬業,也很拼。前面拍守城戲,雖然是夏天,但被雨淋三個小時。陸北堯不忍心看,又挪不動腳,看著周西被虐了三個小時。

周西的拍攝強度大男人都受不了,她扛著一聲不吭拍完。她長大了,堅強有韌性,她長成了頂天立地的大女人。

陸北堯把臉埋到周西的頭發裏,“西西,我們雖然不會有孩子。但我們擁有很多圓滿,我們不缺什麽。”

他們都有些入戲,陸北堯最近性格都開始往趙征羽身上貼了。

周西感受到潮意,擡眼看他,擦掉他臉上的淚,“我知道,我們很圓滿。”

趙征羽快下線了。

周西看著他,唇角上揚,又摸了下陸北堯的臉。

灰黃的光下,兩個人這一幕特別美。鄭榮飛揮手示意攝影師拍這段,鐵血硬漢眼睛泛紅,無聲落淚的畫面實在太美了。

五分鐘後,周西和陸北堯繼續拍,鄭榮飛說,“小北,你可以試試剛剛的落淚。”

陸北堯一點就透,他是個有天賦的演員。

第二遍就把克制與溫柔演繹的非常好,一身冷硬鎧甲,卻溫柔的攬著心上人。

學來的演技有上限,但天賦就無上限了。陸北堯和周西都有這個天賦,他們就是天生的演員。

整個畫面很美,很動人。最後一個鏡頭定格,陸北堯低頭吻周西,溫柔克制。這部戲裏他們的第一次接吻,鄭榮飛鼻子發酸擡手捂著眼,太難了,這個吻並不討厭,他們跨越一切走到對方面前低頭接吻。

還有兩集,趙征羽就要下線了,他能想象到時候哭的有多崩潰。

疫情原因,前半年所有的聚集性活動全部擱置,電影節也無法如期舉辦,《冠軍》沒能送審。李欣把發行簽給了許明睿,許明睿最擅長發行運作。

《冠軍》定档到八月六號,今年情況特殊,國產電影保護月推後一個月,八月到九月。許明睿的計劃是吃不了肉,也分點湯。這一個月對國產電影扶持巨大,小《冠軍》盡可能蹭點熱度。

他們對《冠軍》的票房不抱希望,這部戲就是拍來沖獎。投資不大,票房千萬就賺了,前期宣傳也沒砸多少錢。也沒有首映,許明睿那邊的意思,八月六號,周西請假一天跟著跑兩個城市路演,票房不那麽難看。

陸北堯的《邊境》也提档了,八月一號上映,他這部戲有點映也要辦首映禮,還得跑路演。大投資,各方面都很重視。七月二十號就要去參加活動,他必須在七月二十號之前結束《蕭太後》的拍攝。這部戲原計劃陸北堯是拍攝一個月,簽合同也是一個月,越拍鄭榮飛越喜歡陸北堯,就不停的給他加戲。

趙征羽這個角色被陸北堯演活了,他有血有肉有野心有抱負。能讓蕭儀成為千古一後,能讓蕭儀念一生,這個男人就是白月光的存在。人物不能太單薄,鄭榮飛就一直在豐滿這個角色。

九一八年,趙家一統天下,老趙王死在了登基的路上。趙征羽發動兵變,囚禁了前往京都的大哥。他手握兵權,在一幹建國功臣的擁護下登基稱帝,蕭儀封後。

稱帝第六年,北邊外敵來侵,趙征羽禦駕親征,朝中政務交給了皇後。這一場仗打了三年,趙征羽聲勢浩大的開疆拓土。打出了武帝的魄力,極具震懾。卻在班師回朝途中遭遇暗殺,他望著京城方向,再也回不去了。

殺青戲是在蒙古拍,七月盛夏草原溫度卻還帶著寒。風卷著帳篷頂,呼嘯著,牧草的氣息落入賬內。一身血的男人掙紮著,看回路。

用最後的力氣,交代身後事。皇子年幼,皇後賢德,政事皆決於天後。

周西裹著火紅色的披肩坐在鄭榮飛身邊,看著脆弱削瘦的男人胡子拉碴,身上血跡斑斑,吐出最後一口血緩緩倒了下去。鏡頭拉近,他手中緊緊握著一個玉佩,至死沒松開。這是皇上出征時,皇後親自給他系上。

帳內歸於平靜,周西捂著臉不敢發出聲音,怕當場哭出來。她不能哭,得省著眼淚拍下一場。

“皇上駕崩!”

聲音飄蕩在草原,裊裊似乎帶著回音。

“卡!”鄭榮飛先哭了,他捂著臉哽咽著把紅包遞給周西,擡手指了下,“去,給北哥。”

他不想去,他還在別扭。

陸北堯殺青了,陸北堯演的非常好。

開局時,鄭榮飛給他打八十分,現在就是滿分陸北堯還嫌不過癮,又做完了加分題。

周西握著紅包的手很緊,她看著床上的陸北堯,心裏驀然一空大腦一片空白,慌的她不知所措。好在陸北堯起身的及時,他坐起來抹掉嘴角的血跡,小飛送來水讓他漱口。陸北堯漱了口,壓下那股子糖漿味,看向周西就笑了起來,張開手,“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