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2/2頁)

譚振興:“……”天天想著譚振學的親事,哪兒有認真看書啊,譚振興垂下頭,悻悻地說,“不太好。”

“哦?”譚盛禮問,“為何?”

譚振興摸不準譚盛禮心思,試探地說,“心裏惦記著二弟的親事……”

“是嗎?怎麽惦記的?”

譚振興不敢隱瞞,老老實實把下午的事兒說了,除此之外,還將自己在街上打聽的事兒提了提,譚振學和譚生隱滿臉青色,看譚振興拐彎抹角跟攤販們閑聊就知內裏有蹊蹺,果不其然!兩人無比慶幸的是譚振興沒有扯著嗓門大聲嚷嚷,否則周圍幾條街的人都知他們說親的事兒……

真的是無比慶幸啊。

“父親……”譚振興難過道,“兒子沒本事,到現在都沒尋著合適的人家。”

“無事,他們的親事為父自有打算,你專注你的事兒就好。”譚盛禮是想訓斥他兩句的,然而聽譚振興說清楚整件事情,無心斥責他,譚振興性格不夠穩重,但處理事情也算滴水不漏,明明上門想相看對方姑娘,能滴水不漏的抽身,也算是種本事。

為人父,沒必要把子女都教成一個性格,只要他們心地善良,行事合乎禮儀就該感到欣慰了,譚盛禮說,“這件事到此為止。”

“是。”

譚盛禮沒有批評譚振興做得不好,翌日去國子監,葉老先生已經回來授課,譚盛禮收了布置給學生的功課就去藏書閣找柳璨,直截了當的問他閨女是否婚配,柳璨愣在當場,就在清晨他出門,妻子再次讓他找譚盛禮說結親的事兒,閨女性格好,要不是攤上他們這樣的父母,嫁入高門都是有可能的。

他想也沒想再次拒絕了妻子的意思,譚家清貴,不是柳家配得上的……他心底就沒認真想過這件事,突然聽譚盛禮這般問,柳璨又驚又喜,話說得太急,被口水嗆得咳嗽起來,“沒……沒呢。”

譚盛禮扶著他為其順背,待他緩過勁兒來,譚盛禮問,“不知犬子是否有這個榮幸。”

“祭酒大人太謙虛了……”柳家和譚家,明擺著是柳家高攀了,以往柳璨沒有想過,此刻竟有些激動,反握住譚盛禮的手,聲音在顫抖,“真……真的嗎?”

譚盛禮笑了,“一家有女百家求,柳小姐知書達理,能娶她是犬子的福氣。”

去柳家時,譚盛禮見過柳家小姐,很安靜的人,站在角落裏不說話,以致於譚盛禮沒什麽印象,不過從柳璨行事以及兩位公子的言行來看,柳家小姐必是端莊溫婉之人。

“祭酒大人謙虛了,是婉兒的福氣啊。”

對孩子的親事,兩人說定,譚盛禮準備找個黃道吉日上門提親,他和柳璨說,“小兒在來京的路上,不知能否等他來了後再隆重的上門提親。”

柳璨哪兒有不答應的道理,“祭酒大人忙便是。”

想著回家告訴妻子這件事,往日要待到日落西山歸家的他早早回去了,柳璨妻子姓肖,溫柔賢惠的人,嫁給柳璨後任勞任怨,夫妻幾十年,柳璨甚是敬重她,因為她支持他的任何決定,比如家裏沒錢,兒子不得已輟學,她沒有抱怨過半句,後來他入國子監,每個月的進項大多花在筆墨紙硯上,她亦沒有苛責,最困難的那幾年,妻子從沒打過賣書的主意,因為知道那是他的寶貝,肖氏的包容讓柳璨覺得溫暖舒心,故而回屋後,沖窗邊做針線活的妻子道,“你知今日國子監發生了什麽嗎?”

聽到丈夫聲音的肖氏擡頭,不復年輕的臉上露出笑來,“你素來不愛說國子監的事,怎麽突然有興致了?莫不是祭酒大人給你們漲了束脩?”

“錢財乃身外之物,祭酒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肖氏放下針,盯著柳璨看了會兒,見他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猜測道,“難道國子監哪位先生想與咱結親?”

要知道,梗在夫妻兩心頭的事就只有小女兒的親事了,照理說柳璨在國子監教書,雖清貧但地位高,奈何身邊盡是些眼皮子淺的,嫌柳家落魄,和柳家結親是種拖累,弄得女兒的親事高不成低不就,肖氏急得快饅頭白發了,此時看柳璨喜色難掩,猜測和女兒親事有關。

柳璨繼續賣關子,“那你猜誰想和咱家結親?”

“我哪兒知道……”想到什麽,肖氏雙眼一亮,“不會……不會是……”

柳璨笑著點頭,“恭喜柳夫人猜對了,就是你夢寐以求的譚家。”

肖氏噗嗤聲笑了,“什麽夢寐以求,別說得我……”轉而想想自己見了譚盛禮後在柳璨跟前絮絮叨叨的情形,肖氏笑出聲來,笑著笑著又有點惆悵,“咱閨女,還得再教教啊,莫讓祭酒大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