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4頁)

譚盛禮沒有勸他,“成,我給你擬個計劃,照著計劃來吧。”

他教譚振興他們是循序漸進,不局限於院試鄉試,而趙鐵生的目標是院試,譚盛禮不教他其他,讓他重新背書,務必背得滾瓜爛熟,再就是寫雜文和詩,譚盛禮給了他許多題目,要他每天寫。

清晨天不亮就起床,要到半夜才能完成譚盛禮布置的量,讓趙鐵生有種恍惚回到私塾讀書的時候。

兩天下來,趙鐵生感嘆,“功課累人啊。”

趙鐵生和譚振學睡,為了互不影響,趙鐵生在屋裏自己讀書學習,譚振興趴在窗戶邊,伸長脖子看了眼,撇嘴,“趙叔,這還累人?你看看我們的好不?”

光是那策論和明算都能把人逼瘋,趙鐵生的不過背書寫詩和雜文,換了他,半個時辰就完事。

“你們年輕,我不同,我老了啊。”

他在家寫詩沒有特定的題目,多是有感而發,如今不同,譚盛禮給了明確的題,還限定了時間,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尤其昨天譚盛禮給的題目他還弄錯了,鬧了個笑話,他問譚振興,“你們平時寫詩難嗎?”

譚振興點頭,剛開始給明確的事物,比如梅蘭竹菊為題作詩,慢慢的題隱藏在詩裏,要他們自己找,而現在,除了隱藏的題,還有用譚盛禮特定的幾個字,難,太難了,想到昨天趙鐵生寫的詩和題南轅北轍,譚振興安慰他,“趙叔,慢慢來吧,你別覺得丟臉,我們不會笑你的。”

趙鐵生羞赧地低頭,突然問,“你找我何事?”

譚振興瞅了眼上房,譚盛禮不愛和他們湊堆,都是待在自己屋忙自己的事,見上房沒動靜,他小聲道,“趙叔,和我說說劉家的事唄。”

他長姐容貌不差,性格溫婉,憑什麽劉明章說休就休啊,還害得譚振業坐監,要不出口惡氣,他早晚會被憋死。

趙鐵生:“……”

“不怕你父親揍人?”

譚振興縮了縮脖子,“你小聲點說吧。”

劉家的事沒什麽好說的,劉明章母子關系不好,和幾個兒媳婦更是不好,有譚佩玉的例子在前,幾個兒媳婦都怕步了後塵,天天慫恿自己相公放棄走科舉,家裏有個秀才就夠了,犯不著都得考秀才……趙鐵生說得細致,想告訴譚振興用不著和劉家計較,劉家人多矛盾多,早晚會鬧到明面上來的,那時候還有何名聲可言,誰知後面的話沒來得及說,譚振興就興致沖沖地走了。

趙鐵生:“……”

擔心譚振興出去惹事,趙鐵生觀察了他兩日,發現譚振興沒有任何不對勁才放了心,然後,就發現譚振興格外關注自己,有空就往自己跟前湊。

好像……好像和自己很親昵,但那表情又分明在和自己較勁。

趙鐵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錯,譚振興就是在和趙鐵生較勁,他對院試沒什麽信心,自從趙鐵生來後,譚振興預感自己院試能過,為啥呢,因為他覺得趙鐵生不如他!

趙鐵生背的課文他會背,趙鐵生寫了詩他也會寫,寫得還比趙鐵生好,趙鐵生如果能考上秀才他也能。

防止趙鐵生偷偷進步,他天天都會看趙鐵生的功課然後自己偷偷做一遍。

哪曉得寫詩時被譚盛禮撞見了,揍了他頓,還罰他去砍柴,每天兩捆柴,不認柴,只認錢。

譚振興:“……”

砍柴容易,賣柴難,濕噠噠的柴火誰買啊,譚振興叫苦不叠,慶幸地是兄弟有難同當,譚振學他們也在砍柴之列,他心裏好受不少。

於是,譚振興他們又恢復了以前的作息,天不亮就出城砍柴了,有段時間沒用腿,以致於進城後走路有點跛腳,譚振興感慨,“看來還是得天天練。”

譚振學翹起腳尖,蹭了蹭地面,腳又痛又癢,很想脫了鞋子撓兩下,問譚振學,“你覺得呢?”

譚振業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倒是譚生隱痛的不行,“是不是佩玉姐天天煮好吃的腳上長肉的緣故啊。”

趙鐵生帶了幾十斤肉來,譚佩玉變著法子煮好吃的,譚生隱感覺自己胳膊都粗了圈,腳上肉多,所以才會疼。

譚振興甩了甩跛腳的腿,贊同道,“有這個可能。”

每人背上掛著兩捆柴,譚振興犯了愁,不知往哪兒去,還是譚振業聰明,說城裏學子多,客棧飯館生意好,先去最近的飯館問問。

結果好死不死的,碰到了劉家人。

劉家全家十幾口人,住客棧開銷大,就專程租了間宅子,宅子離飯館不遠,譚振興他們抄近路,恰好經過宅子前。

門半敞著,羅氏坐在院子裏罵人,罵幾個兒媳婦好吃懶做,花錢如流水,嗓門洪亮,不輸在村裏的時候。

譚振興腳不舒服,是想直接走過去的,偏偏,羅氏歪頭看到了他們,譚振興微微彎腰,沖譚振學道,“回家你們要替我作證,不是我先招惹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