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頁)

譚振興他們的字不算差,抄書維持生計不是問題。

“要的,請問是你抄嗎?”

譚盛禮搖頭,“家裏有幾個小子,幫他們問的。”

“得看令公子的字怎麽樣。”

譚盛禮想了想,“有空我帶他們過來寫幾個字你看看可成?”字是好看還是不好看,要書鋪老板自己說了算,帶過來當面寫幾個字是最合適的,不過要把住處問題解決了再說,譚盛禮回到客棧四人還沒回來,他將睡著的大丫頭給譚佩玉,譚佩玉道,“半個時辰前大弟回來了趟,得知其他人沒回來,他又出去了。”

譚盛禮胳膊有些酸,聞言,哼了聲,“我看他是擔心回來得早我罵他不盡心,因此又跑出去了,等著吧,他定是最後個回來的。”

譚佩玉好笑,沒有接話。

天色暗下,客棧熱鬧起來,最先回來的是譚振學,隨即是譚振業,如譚盛禮所言,譚振興是最後進門的,進門後生怕譚盛禮沒看到,特意扯著嗓門咳嗽了兩聲,“父親,你們都在呢。”

譚盛禮警告地瞪了瞪他,“舍得回來了?”

譚振興:“……”什麽是舍得回來,他這不是看宅子去了嗎,沿街走得腿軟,問了好多人都沒打聽到宅子,不是他不上心,委實是人家不搭理他,幸虧他腦袋聰明,去問街頭幫人寫信的秀才,從秀才那知道西街有幾處宅子空著,租金每年十五兩,算最便宜的了。

地段好的宅子,每月要三十兩呢。

秀才說了,他如果想要,明早就能領他去看宅子,同為讀書人,自然要互相幫襯。

譚振興先把自己問來的結果說了,“父親,那位秀才是外地的,留在郡城舍不得走就是想靜心看書考鄉試,他就住在西街旁邊的小宅子裏,咱們搬過去和他就是鄰居,日後有個照應啥的也方便。”看譚盛禮不作聲,他去問譚振學他們,譚振學給面子道,“大哥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以郡城的物價來看,西街十五兩銀子好像貴了點。”

譚盛禮贊許地看了譚振學一眼,郡城米價十文,客棧住宿下房每晚不到30文,照譚振興的說法,每月花一兩多銀子租房不如住客棧下房。

因為以譚振興不諳世事的性格,被騙是人之常情,隨意找個殘敗破舊的宅子糊弄他再容易不過了,因為譚振興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分不出善惡,看譚振興面露震驚,撇著嘴欲罵人,譚盛禮搶先打斷他,“明日振興去看看那所宅子吧,好與不好,之後再說。”

譚振興挺起脊背,振奮道,“是。”

譚盛禮又問譚振學,譚振學去的東街,那邊住的多是商戶,商戶有錢,租金要高些,每年約五十兩銀錢,不是尋常百姓租得起的,譚振學不推薦住到東街去。

至於譚生隱,他的情況和譚振學差不多,南街住的多是官家,宅子沒有出租的,若是要買,價格貴得離譜,而且宵禁查得最嚴,譚生隱記得譚盛禮說到郡城後要找個營生的活計,難免晚上遇到點事,被抓住就麻煩了,譚生隱不太想住那邊。

“生隱說的有道理,咱們在郡城沒有路子,財不外露,謹慎點總是好的。”

譚生隱不好意思的點頭,他真正想說的就是這個,怕譚盛禮多想就沒提,沒想到譚盛禮心裏都明白,沒有功名,貿然住到南街不是引火燒身嗎?他問街邊的攤販打聽過目前空置的兩處宅子,據說有處是親戚在京城做官,犯事後沒了庇佑,宅子守不住不得不賣了。

城裏的勾心鬥角,遠比他們想的復雜。

“振業,你打聽到什麽了?”

譚振業在做生意這塊頗有天賦,他不僅打聽到宅子的情況,連門道都摸清楚了,只是他性格穩重,事成前不便多說,“和大哥的情況差不多,他們看我是外地人,說話有所保留,父親,在客棧先住著吧,等把城裏的情況摸清楚了再說。”

摸啥摸啊,譚振興急得不行,客棧人多,他們到時就剩下兩間房,每晚150文,譚盛禮讓汪氏和譚佩玉女孩子住,他們則去住柴房。

柴房什麽地方,能住人嗎?

譚振興巴不得今天就搬出去。

“成吧,過幾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