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6頁)

穆莎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一只手將盒子蓋上了。

這簡直是個三千瓦的補光燈。

穆莎問:“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光明之心什麽的,聽名字也知道,這是不得了的東西。

瑟斯頓說:“是很重要,不過,請您不要因此而拒絕它。”

“我曾經因為聖子的職責而置您於死地,這是我不願意,又必須去做的事情——”

“現在我要卸下職責了,所以,摒除立場的現在,我要好好向您道歉才行。”

“您是個很好的人。”

“我希望您,永遠能率性自由而活,永遠不會被那狡詐陰險的小人,陷進泥潭之中。”

“這顆光明之心,是我對您的歉意,也是我對您的祝願。”

穆莎拿起了盒子,說:“好,那我就收下來。”

“如果打敗雷恩時還沒用到它的話,我會把它交給新任的聖子。”

她對瑟斯頓說:“也希望您能夠找到新的生命意義。”

“雖然我和伊提斯談了戀愛,他對我很好。”

“但我還是要說,他不該被這麽多人視為生命的意義。”

她記得自己上午做過的那場夢。

——世界愛神,神卻不愛世界。

她並不是不認可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上的生靈萬物,對於“神不愛世界”的不甘。

但是,她覺得,不甘心的時候,不應該怪天怪地怪創世神,而是應該改變自己。

如果這世間的生靈萬物比起愛神,更愛他們自己,或者其他的東西。

那麽,神不愛世界,又有什麽關系呢?

瑟斯頓又一次,露出了有些傷感的表情,他說:“穆莎小姐,您也別太高看父神了。”

“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但還到不了生命意義的程度。不過您看,我醒過來了,也已經放下了。”

穆莎撓了撓頭:“抱歉……”

瑟斯頓說:“沒什麽值得抱歉的,您會這樣想也是難免的,畢竟,光明信徒都是這副德性。”

穆莎訕訕地笑了一下。

這個聖子數次顛覆她的認知,他的內心戲和小想法,也許比她還要多也說不定。

穆莎問:“最重要的生命意義,是光明嗎?”

瑟斯頓輕輕地點了下頭:“我為光明而生。”

“不過,萊伊說得對,我該放下這一切了——太累了。”

他提起水壺,將沸水沖入茶壺。

玫瑰紅茶的馥郁香氣,頓時在這花庭裏彌漫開來。

瑟斯頓說:“我想和您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

“不過,我還是想問問您,願不願意陪我說一說父神的壞話?”

穆莎:“……”

瑟斯頓說:“我很久沒有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了。”

“想找個人好好聊一聊,稍稍發泄一下。”

穆莎剛剛收了他的東西,茶也已經泡好了,這種情況下,她很難拒絕這樣的小要求。

而且……她也真的很期待,從神之子的口中聽到關於伊提斯的壞話。

穆莎說:“您看起來,對他積怨已久?”

瑟斯頓說:“是,從小就有怨言。”

但是,瑟斯頓最終還是沒有說伊提斯的壞話。

他只是談了伊提斯的黑歷史,穆莎一邊聽一邊笑,氣氛一片和樂。

穆莎得知了很多事情。

比如,伊提斯在外出時,被店鋪打烊的老板送了一袋面包。

他不

需要食物,就隨手將那面包拿去喂了野貓,野貓卻抓了他一把,叼著面包跑了。

穆莎一邊想笑,一邊又覺得心情復雜。

……這件事,和伊提斯移栽死亡之國誕生的花朵,卻反被挖掉神格的事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又比如,萊伊曾經養過一只鸚鵡,他無論如何也教不會鸚鵡打鼓。

伊提斯到聖靈街時,隨手就教會了這只鸚鵡打鼓,學會打鼓的鸚鵡,就把神的腦袋當做鼓來打了。

……

銀白色的小蝴蝶蔫噠噠的趴在旁邊的一朵月季花上。

它一邊聽,一邊不愉快的晃動翅膀,落下的寒霜將月季花的花瓣都凍折了。

穆莎回家的時候,感覺屋子裏的氣溫有些低。

伊提斯坐在沙發上,抱著手臂,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

以前,穆莎見到他發脾氣,一定會躲得遠遠的。

但是現在,對她來說,伊提斯就好像一只大貓咪一樣,生氣的時候也讓她覺得可愛。

穆莎走到他身邊,問道:“您怎麽了?”

伊提斯掀起眼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他問:“你為什麽要聽別人說我壞話?”

穆莎:“……”

她問道:“您不是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您嗎?”

伊提斯把她撈進懷裏,抱著她繼續發脾氣。

他說:“我當然不在乎這些事,世界上對我有意見的人很多。”

“但是……你和別人不一樣,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但你不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