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驚訝+三巿+神鬼

劉邦無意間得到追尋已久的消息,猝不及防啊。

劉啟和劉徹也跟著假裝驚訝。

嬴政的工作這不在他的猜測之中。之前蹲門口和劉弗陵聊天的時候,打聽過地府都有哪些官職,哪一個的權力最大。聽來聽去,就是城門校尉的權力最大。

閻君幾乎不能移動,和廟裏的神像一樣,老老實實的擱哪兒坐著。都尉被盯的死死的,沒有單獨帶兵駐紮在外的機會。判官就更有意思了,簡直和工匠一樣,被關在小屋裏只能按《陰律》辦事,還要被閻君親自復查,沒有吃拿卡要的機會,也不能自由的判決——沒法高擡貴手也不能偷偷報復,這還有什麽意思。倒是城門校尉比較自由,整個城門樓上下可以任意活動,除了維穩之外沒有工作項目,在崗位上幹什麽都行。

那嬴政現在在做判官,他能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呆著麽?他的野心會被生前三十多年的金戈鐵馬、氣吞山河消磨光麽?

劉邦不信。他更相信嬴政現在在蟄伏,再給自己創造機會,這他媽就不好辦了。但凡一個打過仗的人都知道信息不對等是多麽可怕,現在嬴政在帝鎮有眼線,自己卻不可能知道他在做什麽,既沒法送眼線過去,也打聽不到他的消息,這老鬼藏頭露尾躲得也太好了。

“以前只知道阿盈在這兒學木匠活,還以為他自甘墮落,要去做匠人。”士農工商這名義上是國之柱石(《管子》),實際上四個百姓的等級,百工僅在商人之上——實際上商人比工匠地位高,因為有錢啊,誰不認得錢呢。

劉欣幽幽的說:“陰間沒有士農工商一說,呵呵,儒家在陰間不盛行。陰間哪有士人啊,除了官差之外,就看誰有錢。”他,原先是個堅定的陰陽家信徒,現在啥都不信。

劉徹說:“有士人,聚群而居,林下講學。有些‘大儒’死的比較慘,不願意再去投胎,就生活在地府中做學問。除了服勞役之外只有耕讀而已,以前是生有涯知無涯,現在都無涯。地府雖然缺人,但不像人間的皇帝那樣強征文人出仕,他們就默默的宅子。”

“嗯?你怎麽知道?”

劉徹驕傲起來:“據兒陪我遊玩時,說了很多趣聞。”

啊,我兒子真好啊。兩輩子這麽多孩子,不論兒女,沒有一個比得上據兒。

劉邦幽怨的嘆了口氣,劉據上次被坑了一把之後,就不和自己見面了,可惜了,我太心急,若是早知道死後還有這麽多這麽久遠的事,應該留著他徐徐圖之。

依次揪著所有跟來的兒孫的耳朵:“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不許走漏絲毫風聲,不能讓扶蘇劉盈、劉病己夫妻、劉箕子夫妻、曹魏和司馬家發覺我們知道嬴政現在的工作。我另有計劃。媽的東漢皇帝真特麽廢物啊。”扶蘇沒有用心收買拉攏任何一個東漢皇帝,倒是呂雉拉走了好幾個女人,不知道她的弟子是不是給嬴政準備的,哼。

劉啟被逼著帶路去找劉恒。劉邦問:“你知道嬴政現在在做什麽嗎?”

劉恒訝然,他當然知道,還告訴了兒孫。每隔一兩年就過去打個招呼,是同僚之間平淡的相處,但不打算告訴父親。畢竟二人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擔心把消息告訴高祖之後,他會生氣,生氣之後就會做一些事,譬如威脅、勒索啊具體如何猜不出來,一定是給自己謀利。那麽問題來了,如果嬴政要報復,我可能會倒黴。“啊,您知道?我太忙了,一直沒有發現。”

劉邦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小王八蛋,你想把我騙過去可不容易。爹是在騙人這方面,是祖宗。”轉臉看劉啟:“你他媽裝的太假了。”

劉啟和劉徹只好集體擡頭望著房頂上的彩繪,不看不要緊,一看才發現……房頂上繪的居然是青銅器上的獸面紋,還都是齜牙咧嘴的。這房子得有近千年沒修繕了吧?畫風太古老。房頂的木頭好像有一點開裂?還是木頭的紋理?高祖打算做什麽呢?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態度很統一,不想工作。

劉恒還在頑強的假裝:“您知道了?始皇是什麽差事?兒子洗耳恭聽。”最近和鬼差學了個詞,叫和氣生財,他覺得這樣很好,休養生息繼續力量才好。

劉邦直接問:“我要是在路上打你,這兩排房子裏的判官會不會出來看熱鬧?”

“呃,不會,這門窗能隔絕聲音。”劉恒心說,這倒是妙計,如果被打的人不是我,我一定支持。高祖到底怎麽發現的呐?他憑什麽確認我一定知道嬴政的職位呢?莫非是……和駕崩前認為樊噲要謀反就派人去殺他一眼,瞎猜?“判官的工作很忙,晝夜不停,難得有回去的時間,這道房門如同宮門一樣,等閑出不去。”

劉邦嘆了口氣,掐著他後脖子的皮問:“我可是你親爹,劉盈叛逃過去,為的是扶蘇的美色,你不跟我說實話為的什麽?你以為爹靠什麽當上天子?靠的是慧眼如炬,我看人從來沒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