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猜對+無奈(第2/4頁)

本來在高高興興的嘲笑漢朝的輪換制度‘外戚專權-外戚殺小皇帝-新皇帝殺外戚-新外戚專權’和各種小皇帝被權臣殺掉,我兒子撿了四個養著玩。這兩件事令他愉快,令他想要和祖先分享喜悅。秦獻公幽幽的提起了秦出公。

扶蘇聽這個名字耳熟,仔細思考了一會,想起來了,九世以前的秦王,兩歲繼位,母親監國,外戚和宦官專權,三歲被殺,接任的便是秦獻公。他學史的時候當然看過這個人,只是太過遙遠,有沒有任何政績,又不露臉,平時根本想不起來。只有秦獻公能想起來。“啊。是啊。是的。”

劉盈毛骨悚然的想了半天,實在是沒想起來這是誰。結合上下文能猜出來是秦王,從謚‘出’能猜出來這王幹得不怎麽樣。然後呢?生卒年和生平簡介呢?我是不是應該把秦王年表都背下來?啊,扶蘇哥哥的家世好復雜,我只知道最著名的那些,等陛下走了就開始背。

嬴政又靜靜的坐了一會,把憤怒的情緒勉強壓制下去。秦獻公猛然提起秦出公時,他先是茫然,隨後是震怒和莫大的屈辱,雖然那個小孩和自己沒關系,也沒有留在鎮中。可是在此之前對漢朝的每一句嘲笑,每一次偷笑和譏諷……好像都被無形的墻壁反彈回來,落在了自己身上。傲慢所導致的不謹慎、狂妄無禮的言談總是無可避免,希望扶蘇不要犯同樣愚蠢的錯誤,被他們嘲笑。

在極端的沉默中,劉盈還是沒想起來秦出公是誰……這考題太冷門了。

始皇非常不開心的換了一個話題:“我想修聯通整個地府的,阿盈,你設計一下,讓水渠的流向可以有來有去,能通過水渠連通整個大陸。做一個沙盤模型出來,我認為可以一試。”

劉盈:“啊?我,我盡力試一試。”

嬴政從袖子裏掏出一卷紙:“這是我空閑時所畫的圖紙,所寫的構想,你拿去作為參考。陰間本來有一條河,可以運用其中。閻君們認為用船載鬼魂來運送比較浪費時間,但鬼魂既然可以裝進小瓶子、小口袋中,也可以一只小船運送幾千個。”

劉盈擦著冷汗:“是是。”唉?我本來只是雕刻木頭打發時間,現在學了機關術……那又怎麽樣!這些東西和規劃治水完全不同啊!還要河流倒流……我最近幹的最接近治水渠的事,一個是在河裏摸魚,另一個是挖了宅地中的水池,好像哪一個都不足以規劃這麽大的事。

嬴政心中嘆息,現在實在是人才凋敝,當年修造鄭國渠的鄭國沒有在地府逗留太久,早已不知所蹤,現在也只好用劉盈了。在修造水渠的規劃步驟,應該和修路差不多吧?目光又投向了扶蘇:“扶蘇。”

“父親。”

“你在《史》上寫了什麽?所有人都在等漢朝滅亡?僅此而已麽?他們沒有奇怪的舉動麽?”

扶蘇解釋道:“劉邦一切如常,他不想讓篡權的逆賊來到帝鎮時,看到漢朝的皇帝們如喪考妣,他們一開始裝作不在意,裝的時間長了,各自吃喝玩樂。”畢竟西漢的皇帝們有過一次滅國經驗了。

這解釋很合理,他接受了。“我讓呂雉誘惑他們前去地府當差,有人去了麽?”

“有。”扶蘇微微一笑:“他們歡呼雀躍,喜從天降一樣跑了去,一個個都想學禦劍之術。”

嬴政微微一笑,還是有點郁悶:“好好培養這幾個孩子,將來不要讓他們去投胎,都來工作。”只要感情在,規矩又能限制住多少?

曾經試圖用法家思想把大臣們管控住的始皇帝現在轉換了身份,開始暗戳戳的試圖挖倒法之墻。

二人點頭稱是。劉盈又問:“您不是打算抓住舉薦人才麽?”

“那太蠢了。”始皇揉了揉手腕,之前盛怒之下路過樹林的時候在樹幹上打了兩拳,樹沒斷,他手腕疼:“這些皇帝大多不知道廉恥和感恩,舉薦也不會成為同黨。況且,當差之後沒有結黨的空隙。”

他在這裏住了一天,晚上沒有睡覺,而是把兒子抓過來徹夜長談。

第二天一早正要離開時,劉邦就在圍繞著他宅地的兵馬俑小路之間堵著他。

嬴政:“…”

劉邦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本來打算逗他,可是昨天發生的事讓他提起警惕:“呦,別跟我裝了,你心裏頭美成什麽樣難道我不知道嗎?”

嬴政更生氣了,他並非不屑於搭理劉邦,只是還沒想好該怎麽回答他,以及……這個出其不意的老家夥會突然說出什麽詭異又噎人的話?不在預料之中,壓制不住這個人。分析一下:他說我裝?說我心裏高興……唔,果然很敏銳。

劉邦看他笑了起來,氣惱又無奈:“我就知道,呂雉透露給他們的必然是一場陰謀。我勸這些小崽子們不要去,結果一個個蹦跶的都很歡實,不聽祖宗的話。我猜的一點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