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政策+l劉病已

一場大戰過後,雙方都沒有什麽傷亡。

如果劉漢陣營知道女人會痛經,那麽他們現在就體會到了。中箭時痛的眼前發黑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發冷,不光是腿軟,渾身都軟了。硬生生痛到渾身脫力。可是等到箭被鬼體擠出去,傷口愈合之後,剛剛的痛苦似乎是一種幻覺。

劉徹雖然一劍沒中,卻緊張的呼哧帶喘:“真要搶下個朝代的媳婦兒?”

“廢話麽!就許嬴政搶我的媳婦,不許我搶別人的?”

劉徹哈哈大笑:“許,許,這當然好,等搶來之後看看姿色,要是好看就歸我,長相普通就歸您。”

劉邦不忿的翻白眼:“憑什麽啊!你小子腦袋被驢踢了?做什麽白日大美夢呢?”

劉徹彈了彈弓弦:“就憑我箭法準啊~”在本次戰爭中,嬴政唯一一次受傷,是他造成的。這一點足以讓他傲視祖先們。

高祖心說這小子確實不錯:“好,漂亮的給你,你還得幫老子接著搶去。”

“這是一定。”

“他們仨呢?死哪兒去了?”

劉恒和劉啟身上血肉模糊,互相攙扶著,像兩只蝸牛一樣緩慢移動回來,淚如雨下:“我們本想繞到側翼偷襲,沒想到……嗚……他們居然挖了壕溝。”

劉啟發狠道:“我也要挖壕溝!他娘的!咱們這兒這麽多人,挖不出一個壕溝麽!”

劉邦彈他腦瓜崩:“用不著,他們只敢守不敢攻,咱們挖壕溝是徒費力氣。不如研究研究……投石機怎麽做?劉弗陵呢?你們都沖上去了,女人們,嘖,劉弗陵一個男人跑哪兒去了?”

他們正在尋找劉弗陵,忽然看到又來了一群地府的公差。

許平君緊張的臉都白了,猛地站起來往外走了幾步,又趕忙折返身,去單獨歸攏出來的妝奩那兒拿起小銅鏡和篦子,攏了攏頭發,從水罐裏舀了一點水漱漱口,最後忙裏偷閑的挑了一點胭脂膏子塗在唇上,忙亂中找不到擦手的手帕,索性吮凈手指上的蜂蜜花粉和米粉的混合物。這才抓起搭在旁邊的披錦裹在肩頭,一雙纖纖玉手從衣領往下捋到腰帶,又拽了拽裙擺,這才走出去。

這次帶隊的只是劉據。

皇帝們像是期待飼養員的大熊貓一樣十分兇猛的走了出來:“誰來了?”

“劉洵死了麽?”

劉據一擺手:“劉徹,劉弗陵何在。”

劉徹很不高興:“你敢直呼父親的名諱?”

劉據很淡然:“我連肉身都沒有,又談何父母養育之恩。若把生生世世的父母都看在眼裏,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閻君告漢武帝,你上奏天帝之事,天帝已有批示。閻君將格外抽調人手,組成衙門,專審漢武帝之功過,審問殆盡即可轉生。”

其實是閻君們商量了這麽久,在‘放劉徹出來鬧事再反殺’和‘按照法律搞他’之間做出了選擇。

倒不是所有的皇帝都善於搞事,都不能投胎去人間,實在是這些人的功過難以權衡。

一個皇帝,一道命令害死一萬人,這應該下地獄。如果他過幾年又發布了一道減賦稅的命令,間接救了幾萬人的命,那又該怎麽辦?直接抵消嗎?那一萬人就白死了嗎?下地獄嗎?那些德政的價值何在?

劉徹面有得色,滿意的雙手抱胸:“哼~這還差不多。”

閻君也真是的,一點都不勤快,還非得找天帝罵一罵他們才動彈,呵呵。

劉據繼續說:“平冤獄為功,妄殺人為過。凡罪不甚重者,陽司加刑,陰司即可開釋。凡無罪而受刑者,陽司加刑,陰司即以決者反坐。”

反坐,秦律對誣告者處所誣之罪。閻君的意思就是,在陽間被冤枉殺掉的人,到了陰間就把殺人的人按照被冤殺的人遭受的待遇殺掉,當然啦,這裏指的殺人者不是劊子手,而是下達命令的人。

劉徹就笑不出來了,說實話,他知道自己株連的人不少,待著沒事就株連個全家、三族。這他媽要是逐一清算,怕是能算到幾百年後啊。

“抗外夷,保衛邊疆百姓為功。指揮用人不當,以致大軍全軍覆沒,士兵受無妄之災橫死他鄉為過。”

劉徹臉都耷拉下去了,手微微發抖。當年要了衛子夫,連帶著衛青霍去病都很能打,他就覺得漂亮美人的兄弟都很能打,結果呢?結果他媽的李廣利是個廢物!

“節儉為功,奢靡盤剝百姓為罪。量刑得當,引人向善為功,免人重罪是放逸惡行。”劉據都有點想笑了。又繼續念了下去,這裏寫的很長,每一條都寫的很清楚。官員犯罪也有一部分罪歸結於皇帝,因為是皇帝用的人,這是呈金字塔行向上傳遞的功或罪。

(可以參考傳銷組織的金字塔,只不過這次向向上奉上的不是錢,而是功德或罪孽。)

旁邊劉邦、劉恒、劉啟、劉弗陵一個勁兒的擦冷汗,暗自慶幸,感覺自己沒有……最起碼在刑法方面沒有發號施令,好極了,應該能省點事。別審,別問,就這樣呆著挺好的,要想要自由就打出去爭取。要想要自由和尊嚴,只能靠戰爭來爭取,劉徹的方式約等於乞討,絕對要不到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