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4頁)

他很知道絕不能把那真相說出來,否則的話,在蕭卓眼裏,自己就是真的瘋了,也是真的“罪無可赦”了。

畢竟沒有人會相信所謂“借屍還魂”或者“死而復生”。

果然,就算蕭憲沒說出實情,蕭卓見他竟是冥頑不靈,一時氣的色變:“你說什麽?這麽說你是不肯聽了?那個江雪到底用了什麽法子把你弄的這樣神魂顛倒的,現在跟我頂嘴,將來只怕還要給她迷惑的真成了那種連累家族的不肖子孫,你、你且跟我說明白,到底肯不肯趕她走?”

“父親!”一想起那就是東淑,蕭憲連一句違心的話都不肯說出口。

蕭卓氣急了,左右張望了會兒,看不到有什麽襯手的工具,當下便揮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蕭憲臉上。

蕭憲從小兒就是出類拔萃的,加上生得好,性子精靈,人人都疼寵著。

蕭府內雖有家法,卻從不曾落在他身上過,長這麽大……這還是頭一次挨打。

但是蕭卓仍是不肯消氣,幸而在這時候外頭有小廝來,站在門口說道:“老爺,老太太那裏聽說了三爺回來,擔心他的病呢,叫他快過去給老太太看看。”

蕭卓聽了這個,才無可奈何放了他出來。

蕭憲出了父親書房後,臉上火辣辣的,知道必然會留痕跡,便忙叫留春拿了濕毛巾來敷臉。

但他的皮肉本就嬌貴,蕭卓那一巴掌又不輕,雖然盡量敷過,磨蹭著到老太太上房的時候,臉上的指印還是很明顯的浮的高高的。

順義侯府裏,蕭夫人說了此事,便跟趙申平道:“大老爺也太狠了,從來沒有人動蕭憲一根手指頭,今兒卻把他的臉打的腫成了那樣,誰看了不心疼?大太太哭的什麽似的。”

趙申平問:“老太太怎麽說?”他竟擔心周老夫人也責怪蕭憲。

蕭夫人才道:“幸虧老太太是個最通透的,她安撫了蕭憲,又把大老爺叫了來,說了他一頓,大老爺才不敢做聲了。”

順義侯聽後籲了口氣:“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怎麽還哭呢?害我以為老太太出事了呢。”

蕭夫人道:“我是因為這件事情,又想起了我們東寶兒……蕭憲之所以這麽護著江雪,無非是因為東寶……唉!”說著,又要掉淚。

順義侯心裏卻有點怪怪的,忍不住道:“蕭尚書從來都是最睿智清明的人物,看事情也最是通透的,怎麽就只因為一個臉長得相似的人,行事就這樣的失常呢?我不是說大老爺動手就對,我只是也覺著他的所做的確有些反常呢。”

蕭憲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往往的“不關己事不伸手”,這次真的是令人很意外的。

蕭夫人卻道:“這有什麽,他從來最疼東寶兒的,嗯,老太太病危的那天,又是江雪力挽狂瀾的,太太還不住口的跟我說,看見江雪,就以為是東寶兒還在身邊呢。我很理解蕭憲為何這麽做,所以越想越傷心。”

順義侯便不說別的了,安撫道:“別傷心了,東妹妹從來聰明懂事,就算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你這樣淌眼抹淚的傷心傷神的。”

蕭夫人嘆息著靠在他的身上,正要說話,突然鼻子掀動,問道:“身上是什麽味兒?你去喝花酒了?”

順義侯忙擺手道:“這可冤死我了!我哪裏有空閑,今兒鎮遠侯叫我去喝酒我還拒絕了呢。”

蕭夫人盯了他半晌,忽然握住他的荷包,破涕為笑道:“差點忘了,我新給你換了的香丸……自己卻忘了。”

順義侯白了她一眼道:“你可嚇死我了,沒事兒也給你嚇出來了。”

蕭夫人原先還傷心的,因為此時便分了心,便又問:“鎮遠侯叫你去喝酒?他還是那麽著不知收斂?”

順義侯道:“最近倒是不常去的,忙著在京城內各處巡查呢。”說到這裏他也覺著好笑:“向來只有兵馬司的都指揮使才能統轄五城,自打有了鎮遠侯,就好像是又多了一個都指揮使,偏偏那些人還管不了他,真真有趣。”

蕭夫人也笑道:“這人行事太張揚了,恐怕是不少人的眼中釘。你倒是挺喜歡他。”

順義侯道:“物以稀為貴,我從不曾見過這樣的人物。哦對了,你留心著京城內有合適的門當戶對的女孩子,畢竟他現在和離了,可以再給他尋一門好的。”

“你要我給他說親?”蕭夫人大驚失色,又笑著拍手道:“你還是趁早兒別起這個心,鎮遠侯明明是個混世魔王,先前那個江雪,何等的好脾氣,還和離了呢,叫我看,不管說哪一家的女孩兒給他都是不成的,絕對是害了人家,到時候佳偶不成反而成了怨偶,連我也落了不是,何必多此一舉?”

“難道天底下就沒有能配他的?”趙申平苦笑:“何至於此?且我已經答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