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癡纏(第3/4頁)
好在找到了,她便多走了幾步,與他縮短著距離,清亮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停車場。相較剛才有點兒譏諷的語氣,如此放緩了語調:
“一會兒換我開車吧,你這樣得先去醫院包紮一下了,說不定還要縫針——你明天還要比賽吧,這樣了怎麽抓方向盤?”
蔣燃走到自己車前,有些疲憊。
他周身已濕透,上去了坐墊會濕掉,於是繞著車煩躁地走了兩圈兒,立夏要上前來,他立刻制止了她。
“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吧。”
他說。
有氣無力的。
立夏便在一邊站定。
蔣燃後背沉靠在車身,借由濕力往下滑了一段兒,跌坐在地的同時,剛才衛生間裏的聲音,又一次充脹在他的大腦裏。
他靠著車,疲憊無比地闔了闔眸,用手撫了下自己額前的濕發。
嗓音悶沉沉的。
“我做錯事了。”
立夏沒說話。
“我不知道錯在哪兒,但好像哪裏都錯了,”他埋在自己臂彎,聲音嗚咽,“好像一開始就錯了。”
立夏眸光淡淡地,睨著他。
還是沒說話。
“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他擡起頭,素來一雙溫柔的桃花眼,卻不夠溫柔了。
立夏默了一會兒,往前走了兩小步。
他沒抗拒她,她才蹲了下來,手上邊撕著創可貼,邊淡聲問:“怎麽,是跟我上了床所以後悔了?”
他看著她,不說話。
唇半抿著,顯然肯認了她的說法。
他今早態度大變,又來找懷兮,就是後悔了。
他與她昨夜幾乎是在互相發泄雙方的失意,他還借著酒意,半開玩笑說讓她去剪個短頭發,這樣能跟懷兮更像一些。
她還說,讓他去剪個寸頭,或許跟程宴北更像一些。
可他們好像又都知道,誰也沒把誰當成誰的替身。
他們心底都明白。
蔣燃動了動唇,不知該說什麽,一只手已經被她牽了過去。
立夏先用紙巾將他手表面的血擦了擦,有一些已經凝在了傷口處,血粘著肉,很是難擦。
她彎了彎唇,強壓著心驚。語氣不由地尖銳了一些,擡眸看他。
“你可別說,是你昨晚喝醉了,酒後亂性?”
“……”
“你想報復他們,我也想,”立夏將創可貼撕開一個角,淡淡地說,“不是說發個視頻就行嗎?你怎麽還p了張圖給他發過去了?那麽恨他,怎麽不找他痛痛快快打一架,幹嘛自殘自己?”
蔣燃警惕地要收回手,“你看我電腦了?”
“你出門又沒關,”立夏笑了下,半是贊賞半是譏諷地道,“我說你昨晚怎麽讓我畫懷兮的紋身呢,我該誇我自己畫得好嗎?”
蔣燃沉默下來。
“你不該這樣的。你越這樣,他就越後悔,你以為他看到了誤會了,就會主動放棄懷兮嗎?”立夏也悠悠然地嘆了口氣,將創可貼貼在了他關節處,強壓一下,引得他暗嘶一聲。
她卻沒放松力道,將創可貼重重地按平了,瞧著他一副難受的模樣,只是笑笑。
“也該放過你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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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出來,程宴北冒雨帶著懷兮駕車回到市區。
剛看到酒店,他與她下了車,在樓下自助販賣機買了兩盒避孕套,直奔樓上。
雨天適合做.愛。
他一進門,就將她壓在了門後,循著彼此粗重的氣息去吻她的唇,唇舌交繞,迫不及待地又一次進入她,肌膚廝磨,兩人都仿佛要糅成一個人。
懷兮攀著他,牛仔裙前襟紐扣被他撕扯而開,他像是有無邊怒意要發泄一般,將她剝了個幹凈,邊抱著她邊向床的方向而去。
想到剛才的那張親密照片,程宴北滿心就仿佛被洶洶怒火炙烤,撞得她花枝亂顫都紅了眼眶,破碎的嗚嚶自喉中溢出到無法辨識出,她緊緊抱住他,不知是還想要,還是要他停下。
他毫不饜足地攻城掠地,又咬著她耳朵,偏挑一些不三不四的話刺激著她。
深藍色的床單,如深黑色的海洋。
浪頭拍打而下激起玫瑰色的浪潮,將他們緊緊環擁。
這一次比早晨與昨晚綿長,比剛在機場衛生間那次還要激烈,她雙腿置於他腰身兩側,都快沒了知覺。
期間在神志不覺中,還聽他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你跟別人好我沒意見,但最好別在我眼皮底下——你知不知道,一想到別的男人會在另一個地方操.你,我就渾身暴躁。”
她聞言便笑了笑,表情很是享受,漫不經心又輕佻地說:“是麽,那你就多暴躁一會兒吧。”
他便停了一停,眸色在亂顫之下一點點深沉下去。
好半天,才從剛才到現在的一片混亂中辨識出,剛才那句不經心的話,是她所說。
她也緩緩睜開了眼,許是因為剛才的歡愉,如此目光散漫地瞧著他,見他滿面燥怒,好笑地問:“你今天到底怎麽了?突然停下真的很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