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癡纏(第2/5頁)
“好。”
懷兮上了車。
跟蔣燃說了下醒醒和她是在哪個地方分別的,又是去了哪個商場,兩人又折返回到那一片,再一條條地街道尋過去。
懷兮邊盯著他車上的導航,打開車窗戶四處張望著,手裏還捏著自己手機,屏幕時不時地亮一亮。
還在嘗試打給程宴北。
他們果然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蔣燃沒說什麽,按照她的指示一條街一條街地尋過去,人多的時候兩人就下車,在人群內外奔走穿梭,喊醒醒的名字。
卻還是找不到。
找不到。
懷兮簡直急火攻心。
她幾乎從外灘的一頭連奔帶走到了另一頭。右腳踝的傷尚未痊愈,跑著跑著,都快沒了知覺。
蔣燃跟在她身後,跑出了一身的汗。他還打電話給了左燁和幾個在上海的朋友幫忙。
左燁是上海本地人,家就在外灘這邊,對路線街道什麽的熟稔於心。
他剛跟蔣燃吃了個晚飯,兩人沒分別多久,又被蔣燃拉出來找人,一開始還不願意,然後聽說是懷兮,就來了。
懷兮和左燁那一段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兩人都豁達瀟灑,沒什麽前任見面的尷尬,二話不說,見了面,懷兮立刻跟他描述了一下程醒醒今天的穿著——醒醒從南城來就穿了一身南城七中的校服,今天還是她借給小姑娘了一身衣服。
左燁聽得挺認真,邊還給自己幾個本地的好友同時轉達,不過聽到是程宴北的妹妹,就挺同情地看了看蔣燃。
也沒說什麽,當即就去找人了。
人走丟了可不是小事兒。何況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沒多久黎佳音匆匆結束酒局,也打車過來了,一夥人持續奔走尋找。
直至快晚上十二點,都沒找到人。
懷兮累極了也急壞了,滿腦子轟鳴,手腳四肢都仿佛不屬於自己,完全,完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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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北開車從賽車場奔出,藍牙耳機裏,任楠還安慰他“哥,你別著急,我們也幫忙去找了,就快到外灘了。派出所那邊也已經備案出警了,你路上慢點開車,千萬別著急。”
任楠他們幾個接到蔣燃的電話,先一步去了外灘幫忙尋找。
程宴北和Hunter從早上開始一整個白天都在訓練,傍晚又跟剛歸國的友誼車隊Firer打了一晚上的切磋賽,一下車就有人來跟他說醒醒走丟了。
對方讓他回電話給蔣燃。蔣燃和懷兮在一起。
他扔在休息室櫃子裏的手機幾乎被打爆了。
光是懷兮就給他打了四十幾通。
他沒回給任何一人,看了一眼就將手機扔到了副駕駛。
加快速度前往外灘。
淩晨十二點半。
幾人找了一圈無果,派出所已經出警,還給周邊幾個街道的派出所下發了通知,集結警力一起尋找。
懷兮坐在派出所冰冷的椅子上,擡頭看天花板。
滿目都是白慘慘的光。
派出所一個面孔和善的民警給她遞了杯水,說:“喝點吧。”
懷兮一開始毫無反應,隔了會兒,才機械地擡起手臂,動了動唇。
“謝謝。”
她的嗓音沙啞極了,仿佛砂紙磨過一般,嘴唇也發幹。目光愣滯著,整個人死過一遍似的,眼中毫無生氣。
民警於心不忍,安慰她道:
“別太擔心了,我們這片治安挺好。應該不會有事的。”
懷兮心頭惴惴的,並沒聽在耳裏。
腳步聲從一側響起,蔣燃和任楠他們又從外面找了一圈兒回來,懷兮聞聲立刻從凳子上站起。
一不留神,水都潑灑了。
溫度不低,燙到了她的手。她一直皺著的眉頭緊了緊,卻顧不上自己,趕忙問蔣燃:“怎麽樣,找到了嗎?”
蔣燃跑了一圈兒也累極了,栽到座椅上,說話都沒了力氣,只搖搖頭。
沒有。
懷兮又跌回了座椅。
半躬下身,雙肘支在膝蓋,緩緩地,僵硬地,抱住了頭。
“都怪我……”
蔣燃也跟著傾了傾身,拍了拍她單薄的脊背,將她向自己懷中攬了攬,安撫道:“別擔心,應該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他輕聲地說。
好似也想說服自己。
陷入沉默。
任楠接了個電話過來,看了眼情緒低落的懷兮,猶豫此時該不該說別的事,但還是小心翼翼地開了口:“那個,燃哥,之前咱們賽事組在靜安路定的那家酒店,你跟我程哥都退房了,是嗎?”
蔣燃點點頭,“嗯,怎麽了。”
“沒事,”任楠匆匆地說,“就剛才打電話跟我確認,我問一下你。”
蔣燃沉吟一下,沒再說什麽。
任楠不好打擾他們,便出去抽煙了。
蔣燃一時陷入思緒。
從那天晚上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周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