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癡纏(第2/3頁)
蔣燃一臉警惕的,程宴北也沒再說什麽了,轉身就朝自己車的方向走去。
立夏也在那個方向,一直殷殷地望著他們這邊的情況。好像很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程宴北轉身過來的一刻,她又收了收張望探詢的視線。
程宴北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麽似的。
又走了回去。
蔣燃剛準備下車去駕駛座挪自己的車,被他突然折回來的這麽一個動作止住了。
“怎麽了?”他依然警惕。
“你下次可以稍微晚點回來。”
“……”
程宴北稍稍躬身,指了指停車坪方向,笑起來,好心提醒:“這邊晚點比較好停車。”
“……”
蔣燃一愣,突然明白了他什麽意思——好像卻又有些不明白。
剛要開口說話,程宴北笑著覷了他一眼,離開了。
蔣燃望著他背影,眉心緊鎖。久久都沒動作。
立夏迎上程宴北過來,他一支煙也抽完了。
他們一齊向他泊在路邊的車走去。
“他喝酒了,一個人可以嗎?”立夏回頭看了眼蔣燃那邊,有些不放心地說,邊補充自己那會兒被打斷的話,“晚上他喝了很多,很多人都醉了。”
程宴北也看了眼蔣燃的車,眉眼淡淡的。
多年來他們亦敵亦友,對彼此還算了解——蔣燃雖喝了酒,人還清醒,當職業賽車手的,挪個車而已,並不費力,很快就開進了停車坪。
他們也上了車。
立夏坐上了副駕駛,依稀捕捉到一絲不同於他車內平時的氣味兒。絲絲縷縷的,似無若有。
昨天他和懷兮修車回來,他車內也有這麽一股陌生的氣息。
令人不適。
立夏邊系著安全帶,順便看窗外,蔣燃已從停車坪出來了。步伐還算穩緩,沒被酒意影響。
“你晚上都和懷兮在一起嗎?”
程宴北平視著前方,準備發動車子:“嗯。”
很冷淡的一聲。
“蔣燃說,你們是初戀。”
今晚從蔣燃揭示出他們的這層關系後,立夏的腦海裏,就一直盤旋著短短幾天來的種種。
一切回想起來,好像都變了味道。
那晚酒局,懷兮在酒桌上的一席話,先前她以為是無心傾吐,沒想到卻是有心的指桑罵槐。
以及那晚她在他的車裏問他,她和他的初戀像不像。
他說不像。
她還說,男人交往的每一任女友女朋友,基本是照著初戀的標準找的。
他說,也有例外。
她以為她不像他的初戀,因為她是特殊的,他沒有按照初戀的標準去交往歷任女友。
她以為,她是那個例外。
她還要他教他抽煙。一句無心玩笑話,卻一語中的。
他旁顧左右,始終不正面回答。答應或是拒絕,都不放在嘴上。
這麽看來,或許懷兮在他心裏才是最特殊的。教過懷兮的,與懷兮一齊經歷過的,不能再與第二人重蹈。
心照不宣地默了片刻。
程宴北下意識望了眼酒店的高樓。有車頂遮擋,一時望不到高處。
他擰了下車鑰匙,準備發動車子,右手的手腕,卻驀地挨上一個柔軟冰涼的力道。
立夏及時地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
他垂眸看著她。
她五指收攏,摩挲了下他的手腕,轉捏住他手背。仰眸,直直看著他,又問了一遍:“她是你初戀嗎?”
初戀誰都有,也不一定最特殊,也沒必要打破砂鍋不甘心。明明他剛才的沉默就是默認,她卻還要問一遍。
擺明了就是不甘心。
成年人應該及時止損,不應該不甘心的。
她知道。
或許是出於女人對男朋友前任的天生敵意,或許是出於這幾天來他對他和懷兮過往的閉口不提,假裝陌生,或許出於嫉恨今天一整天他們拍攝時那種莫名其妙的默契——終於印證了她的疑心。
她視線灼灼的,急切想要個答案。
這種迫切被他的一貫的沉冷催化得很快變了味道,程宴北還未說話,立夏突然傾了身過來,冰涼的唇吻住了他的唇角。
她握住他手腕兒的那只手緩緩松開,移到他皮夾克外套裏的襯衫,微涼指尖挑著他紐扣,將解不解的,同時低喃著又問他一句:“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她。”
程宴北忽然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麽,剛伸手要去搡她手,拉鏈就被她滑開。她淺嘗輒止地吻著他的唇角,氣息柔熱的,“才硬過麽。”
說完她騰出只手,突然扳了下他座椅下方一個開關。
他便猝不及防地向後滑了一段,駕駛座這邊騰出了個不小的地方,她及時過來,半蹲在他座椅的下方。車內光線昏暗。她仰頭看他時,視線卻依舊灼灼,帶著質詢與渴望。又問他:“你們是不是才做過。”
程宴北向後靠了靠,一手搭車門,從煙盒裏去摸煙。剛才下來用了兩三支煙才過濾得差不多的燥意,又慢慢地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