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4頁)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莫名有些不習慣,而腦海中的第一個問題竟然她今年多大來著?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大起來,只是看著她現在這樣子大概也就十來歲吧。

她轉過身去,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看著四周,她這是在什麽地方?自己怎麽會來這裏的呢?

腦中的記憶仿佛被誰用一根棍子給攪得全成了漿糊了,她擡手敲了敲腦袋,只敲出了自己之前是陳國的公主蕭嫦婳,被國師囚禁在地牢裏好幾年,然後……自己不是跳崖去了嗎?怎麽在這裏?

她在地牢裏聽了不少穿越重生的故事,難道自己也有這樣的奇遇?

蕭嫦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樣的好事多半是降臨不到自己的身上的,現在這個情況她更像是摔到什麽地方把自己腦子給撞壞了,想到這裏,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還行,沒有包,也沒有流血。

她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又覺得自己有些幼稚,可她這個年紀,幼稚是應該的,為什麽還有有些嫌棄?

蕭嫦婳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只隱約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的,可到底該是什麽樣子,又實在想不起來。

天空中下起細細的小雪來,不一會兒工夫便在她的頭頂上落了薄薄的一層,她搓了搓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四周陌生的建築,她今晚不會要找個橋洞湊合一晚上吧。

蕭嫦婳垂下眸子,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橋洞,再不濟找一間破廟也行,長長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她發出重重的嘆氣聲。

她的嘆氣聲還沒有落盡,後面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非常好聽,像是玉石碰撞在一起,問她:“怎麽在這兒?”

蕭嫦婳轉過頭去,月光下,白衣的青年踏著一地的銀白,手中撐著一把竹傘,向著自己緩緩走來,有關這個人的記憶破開重重的濃霧,紛至沓來,從她跳崖,到離開陳國,在到現在為了解她身上的毒來到雪谷外面,一切的記憶好像都回來了,但是蕭嫦婳總覺得好像還是少了什麽。

她張了張唇,好半天才叫出一聲:“師……父?”

雲棲池走過來,輕輕嘆了一聲,將手掌落在她的腦袋上,“可算找到你了,先回去吧。”

蕭嫦婳沒有動,雲棲池問她:“凍傻了?”

她沒說話,雲棲池說了一句看來是真的被凍傻了,然後就牽著她冰涼的小手,向著客棧走了回去。

很好,她今天晚上不用睡在橋洞下面或者是破廟裏面了。

她跟著雲棲池回到客棧中,泡了一會兒澡便倒頭睡下,再醒來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她睜開眼,環顧四周,房間裏的擺設陌生又熟悉,她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夢裏的很多事她都已經記不清了,可是那種奇異的感覺卻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雲棲池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手裏拿著一碗褐色的湯藥,散發著十分難聞的氣味,他將已經晾涼的湯藥送到蕭嫦婳的面前,蕭嫦婳下意識地就接了過來,然後將碗中的湯藥直接灌了下去。

緊接著她的動作就僵住了,整個人都有些傻了,直到舌尖傳來一點疼痛的時候,蕭嫦婳才回過神兒來,苦澀的味道瞬間盈滿這個口腔,她有些不高興地皺了皺眉。

雲棲池屈指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蕭嫦婳捂著額頭,仰頭看著眼前的雲棲池,日光從窗戶的間隙中照射進來,落在他袖子邊緣處的暗紋上,嫦婳有些怔神。

雲棲池見她又在發呆,不知從哪兒變出兩顆蜜餞塞到她的嘴裏,問她:“怎麽樣?好了一點沒?”

才剛喝了藥,就算這藥再厲害,效果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出來,她將手裏的藥碗放下,蜜餞的甜味從舌尖緩緩散開,比剛才好受了些,她向雲棲池問:“這藥怎麽這麽苦?”

雲棲池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說道:“讓你昨天不聽話,跑出去玩雪,為師我特意給你加了點黃連,清清火。”

嫦婳:“……”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望著雲棲池,好像還有點委屈。

雲棲池摸了摸鼻子,心底軟得不像樣子,完了完了,他以後拿這個小徒弟肯定是沒有辦法的。

“怎麽總是不聽話?”雲棲池有些苦惱看了她一會兒,搖了搖頭,嘆氣說,“之前除夕也是,要不是為師及時出現,你這張小臉可就破了相了”,雲棲池一邊說,一邊伸手在嫦婳的臉頰上輕輕戳了一下。

嫦婳有些艱難地從記憶裏翻找出這幾年除夕發生的事,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但是又覺得這件事應該不是發生在前幾年,眨眨眼睛,自己是病入膏肓,所以才這麽迷糊的嗎?

雲棲池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只說道:“明天我們就進雪谷裏面了,恐怕有一段日子不會出來,想要吃什麽,玩什麽,等會兒為師帶你出去的時候就多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