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徐青樹這段時間有事沒事就往圖書館跑，還托了各行各業的朋友讓對方幫忙查找跟小美人魚相關的資料。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找到一篇。

只不過年代久遠，作者早已去世多年，文章內容的真實性已經不可考。

但裏面涉及到的一些關於美人魚的習性還是挺有意思的。

比如作者在文章中寫道，小美人魚擅歌，經常在月圓之夜對月當歌。歌聲婉轉悠揚，海上漁人雖不懂歌中寓意，卻常常為之心馳神往。

再比如作者還在文中提及，小美人魚不僅大多美貌驚人，而且性情溫順，喜好親近人類……

徐青樹把這篇文章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好幾遍，然後提煉出了兩條關鍵信息：

第一：月圓之夜美人魚出海現身的幾率比較大；

第二：美人魚喜歡親近人類，尤其喜歡親近溫柔可親的美男子。

於是徐青樹決定月色好的夜裏多去海上碰碰運氣，說不定就能遇上出來高歌的小美人魚。

除此之外，徐青樹還決定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徐青樹對自己的外貌還是挺有自信的，從小到大，誇他長得好看的聲音一直不絕於耳。

進了研究所之後這樣的贊美才開始變得少了一些，一方面是因為研究所裏的同事們幾乎都是努力做研究的書呆子，不像外面的人那麽注重外貌；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有了周隨遇做對比，所以他的外貌就變得沒那麽突出了。

說起來徐青樹之所以那麽討厭周隨遇，最初就是因為有一次他無意中聽到研究所有個喜歡掉書袋的同事把他跟周隨遇放在一起做比較，然後說：“以前沒看到周隨遇，就覺得徐青樹風姿俊逸，超凡脫俗；後來有了周隨遇做對比，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芝蘭玉樹，朗月入懷。”

跟周隨遇比好看，徐青樹還真沒什麽太大自信會贏。但好在那份資料上也寫了，小美人魚喜歡溫柔可親的美男子。周隨遇長得好看是好看，但每天板著一張棺材臉，活像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徐青樹就不相信小美人魚會喜歡天天跟一塊冰雕待在一起。

其實就算是讓小美人魚在他跟周隨遇之間做選擇，他也沒有太大把握。畢竟他見美人魚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恐怕遠遠不及周隨遇多。

但問題是如果按照他最初跟周隨遇定下的比賽方式跟周隨遇比的話，他是必輸無疑的。這樣好歹自己還有一半的機會，所以無論結果到底如何，徐青樹總歸要試一試。

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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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隨遇安安心心等著三個月時間一到，就跟徐青樹以研究報告論勝負。

結果三個月快到的時候，卻從鄭所那兒得知了一個噩耗，說是徐青樹提出要換一個比賽形式。

周隨遇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都已經說好了的事情，怎麽能臨時說換就換？而且他要換為什麽不親自來跟我說，通過您轉達算怎麽回事？是想讓您用領導身份來施壓麽？”

鄭所其實自己也覺得徐青樹這種做法有點不太地道，屬於出爾反爾，但偏偏徐青樹找的理由又非常冠冕堂皇。

話裏話外都是為了小美人魚好。

說什麽比賽是死的，但小美人魚是活的。研究所這次派他跟周隨遇過去，本來就是以照顧小美人魚為主，以研究小美人魚為輔的，用報告論輸贏屬於本末倒置。

還說應該給小美人魚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讓她自行挑選她心儀的科學家充當保護者和研究員。

甚至連“本來就不是正式的比賽，如果單看研究報告論輸贏的話，是很容易出現暗箱操作”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徐青樹這哪裏是在給周隨遇施壓，他這分明是在給鄭所施壓。畢竟周隨遇跟徐青樹打賭是私下進行的，到時候倆人的研究報告也是要交到鄭所手裏由鄭所進行裁定評判的。如果鄭所到時候判定周隨遇贏，就算周隨遇是真的憑真本事贏的，徐青樹也完全可以閉眼喊“暗箱操作”。

很多研究課題在研究階段本來就需要保密，鄭所也不能把這兩人的研究報告甩出去給研究所的其他人看。

畢竟人多口雜，誰知道會不會泄密。

可不拿出真憑實據，到時候怎麽證明周隨遇是憑真本事贏的？怎麽證明他鄭峰沒有暗箱操作？

所以鄭所才會覺得難辦。

好在他心裏是向著周隨遇的，忍不住安慰他道：“你就當陪他走個過場，徹底堵上他的嘴。反正你們倆的研究報告我都看了，你這個一看就是深入研究過的，這說明你這段時間跟那只小美人魚相處得還不錯。既然相處得還不錯，那小美人魚沒道理放著你不選，卻跑去選徐青樹……”

周隨遇：“這我知道，我就是不服氣徐青樹隨便改遊戲規則。”

鄭所嘆口氣：“規則這種東西，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