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4頁)

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要被淹死了。

想到這,趙枝枝一陣心酸,太子殿下怎麽可以將她扔進水裏,而且還扔得那麽果斷,一點都不猶豫。

他甚至都沒有提前告知她一聲。

要不是太子扔她扔得猝不及防,她今天才不會鬧脾氣。

趙枝枝委屈地想要拽住姬稷衣袖,手一摸,發現沒有衣袖可拽,他們現在是在鳧水,她只穿了小衣,而太子殿下身上一件都沒有。

趙枝枝只好改拽姬稷的手腕,她晃晃他,沒有說話。

姬稷正在想趙國的事。

齊國已經退兵,趙國在殷軍的幫助下,打了勝仗。勝仗並不重要,因為勝利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打了勝仗以後,該如何對待趙國,才是他要深思熟慮的事。

出兵之前,朝堂上有一半的反對聲,這些反對抗議的聲音主要由季衡領頭發起。季衡雖反對,但他並不覺得季衡是錯的,每個人的立場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就不同,無需為此記恨。

他是帝太子,季衡是上卿,下一任君王,與上一任重臣之間,本就無需刻意迎合討好。季衡輔佐王父多年,季衡反對一件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要季衡的心仍向著殷王室,就算季衡堅持己見,不肯松口,他也不會為之惱怒。

他只是莫名有些傷感,季衡不再是他記憶裏橫沖猛撞的那匹殷國惡狼了。

殷王室的將來,不能只靠韜光養晦。殷人的兇猛,諸侯國皆知,他們可以在帝台休養一年二年三年,但是再久就不行了。如今諸侯國與帝台之間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必須破掉。就算殷王室不破掉現下的僵局,諸侯國也會伸出爪子打破它。沒有人會相信殷人高坐帝台後,會從狼變成兔子。狼只會是狼,就算一時偽裝成兔子,也無法靠假象欺瞞太久。

若是五國聯盟,一起對付殷王室,那時再想對策,就晚了。

殷王室絕不能讓五國同心,所以必須從現在開始謀劃。殷人的軍隊,無法一對五,但可以逐一攻克。這件事並非一年兩年,或許要花上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但是沒關系,殷人最不缺的就是毅力,他已經做好準備。

姬稷想得正出神,忽然被人晃了晃,睜眼一看,他的趙姬正鼓著腮幫子望他。

趙姬的眼中,透著郁悶與委屈,還有一點氣憤。

他知道她在氣什麽,她今天被他嚇住了。

趙姬從不生氣,這是第一回 。趙姬生氣的模樣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刺猬,她的目光就是她的刺。

他猛地被她刺了,有些不太習慣。但回過神細想,趙姬對他生氣,好像並不是件壞事。

只有對著親近的人才能肆無忌憚生氣,不是嗎?

她不怕他了,所以才會生氣。

姬稷忽然又高興起來,他一高興,擡起腦袋,吧唧一口親住趙枝枝的嘴,含著狠狠嘬了嘬。趙枝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糊了一嘴口水,太子的臉放大眼前,他閉著眼親她,淡眉揚起,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趙枝枝警惕起來,太子親她,是為了再次將她拋進水裏嗎?

之前他就是這樣做的,溫柔綿長的一個吻之後,無情地將她扔到池中。

“殿下不要再將趙姬扔進水裏,趙姬不想再喝池水了。”親完後,趙枝枝輕聲說。

姬稷難為情,他想說他不是故意的,因為他小時候就是被王父扔進池子裏學會鳧水的。王父來回扔了他十幾次,他才扔趙姬一次。他原本打算像王父扔他那樣,將趙姬扔個十幾次,看趙姬在水裏可憐兮兮,所以才沒有急著來回扔她。

現下看來,似乎不能再扔趙姬。趙姬對他生氣一下下,賞心悅目,若是一直生氣,那就不好了。

夜晚他還要和趙姬歡愛,他很久沒碰她了,他今夜不打算睡覺,所以趙姬不能一直對他生氣。

姬稷思前想後,決定將自己的窘迫告訴趙枝枝:“孤只會這一種法子。”

趙枝枝語氣幹脆:“那就換個人教。”

姬稷冷聲:“不行。”

他怎能讓別人摸趙姬的身,看她渾身濕透的媚態?女的也不行,他的趙姬是個尤物,美色人人愛之,也許女子亦會被他的趙姬所惑。教趙姬鳧水的事,只能他來。

趙枝枝抱肩:“那我不學了。”

姬稷皺眉,他今天說好要教會她鳧水,怎能因為他的緣故,令她不再學鳧水?

趙姬小孩心性,他哄一哄她,或許她就會將剛才鳧水的不愉快都忘掉,重新打起精神再接再厲。

姬稷坐起來,揀起一塊鵝卵石,走到另一邊結滿葡萄的木架上,打落葡萄藤,拾起幾串葡萄,在大缸裏洗了洗,葡萄洗好,捧在手裏遞給趙枝枝:“吃不吃?”

趙枝枝嘴饞,吃之前不忘問:“吃了葡萄還要學鳧水嗎?”

姬稷默聲,轉移她的注意力:“瞧,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