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2頁)
隊長雖然報了名,但打的卻是正規比賽,三十六人參賽的淘汰制拳賽,冠軍會有相應獎金。
兩人雖然都很想去負一層看看,但好像那裏出入管控很嚴。
外面這麽多觀眾和選手,也幾乎沒人知道負一層的存在。
抱著車到山前必有路的樂觀想法,隊長開始認真打比賽。他應該算是拿冠最快的選手了,上場五次,輪空一次,從未有敗績,問鼎之後就被人引薦到了負一層。
兩人都暗暗高興,方胥也沒有拖後腿,她這段時間很勤奮的在主管身邊刷好感度,等到差不多了,就粘著她央求:“莉姐,您就讓我去負一層吧,聽說那裏小費要多好幾倍,我真的需要錢啊,我奶奶還等著我交住院費呢……”
說完就一副將哭又生生忍住的樣子。
做臥底的,果然演技是必修課啊。
主管被她磨的有些心軟,於是也帶她下去了。
負一層空間很大,接近一個大商場的面積,而且這一層很深,相當於地上三層樓那麽高。
地下也是熙熙攘攘,有很多外國人穿梭其中,還有一些人一看就是土豪,奢侈品堆了一身,但也瞧不出多少氣質來,保鏢有很多,每個人耳朵上帶著耳麥,在附近巡視。
周圍是一圈高台,上面全是半透明的VIP室。
據說VIP室裏有全場的監控,而且裏面有可能坐著這家格鬥場的幕後老板,所以方胥不敢急著去找隊長,而是先在裏面假裝招待客人先轉了一圈。
她人美嘴甜,看著又有點學生氣的乖巧,送香檳的時候很多人給她小費,大部分都是直接插在她胸前的溝壑處,她看了一眼其他的女侍應,她們都淡定的從胸前取下一張張紅色人民幣,然後淡定的放回口袋裏,似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這裏面有很多穿的相當暴露火辣的女郎,很多客人看比賽看得熱血沸騰時就會對她們上下其手,有的直接被按倒在沙發上,有的被帶進了廁所。
方胥每次聽著那些喘息聲和半點也不掩飾的叫聲,都覺得這是個惡心的地方。
不過她也算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很快調整過來,靈活的周旋在這群人中間。
格鬥場中間是個鬥獸籠,上面的繩網和鐵欄上滿是血跡,有的是剛染上去的鮮紅色,有的是經歷歲月沉澱的暗紅色。
這裏幾乎沒有任何法則,比賽規則只有一條——職業對職業,業余對業余。
不允許職業選手對陣業余選手,除此之外,沒有規則。
雖然是競技,但這下面滿是賭徒,他們聚集在鬥獸籠方圓幾米外的賭桌上,有的財大氣粗,有的眉目猙獰,也有的衣冠楚楚。
……
高台上的VIP室裏,有人隔著半透明的玻璃往外看,“陸先生在看什麽?”
“沒什麽。”
頭發灰白的老者沉默了一下,語氣沉肅的說:“陸先生,我和你爺爺是故交,我知道你不想再做陸家的生意了,我也並不想勉強你,但這次緬甸那邊要的軍火數量太大,陸家一時半會沒有人能接手,所以……”
對面沙發上的年輕男人沒說話,他穿著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和西褲,頭發一絲不苟的全部梳到了後面,表情很淡,視線全在高台下的競技場中,“我的權限早就移交出去了,現在只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六爺找我,恐怕要失望。”
韓六爺搖頭,“你爺爺說,只要你幫他再做最後一次,以後陸家的事情他就全交給沈先生,如果你不接受,您的太太可能會有點麻煩。”他嘆氣,“我是不願意為難陸先生的,不過那位緬甸的兄弟救過我的命,他們現在在做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隨時會死,求到我這裏,我也是沒辦法。”
陸忱沉默了一下,問:“他們需要多少貨?”
韓六爺聽出他松了口,臉上的皺紋一下子少了許多,“一個軍隊的軍需,可能要動用你們的工廠。”
陸忱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韓六爺解釋說:“緬甸那邊因為歷史遺留的若開邦問題常年局勢混亂,那些人成立了一個叫做若開羅興亞救世軍的隊伍,反政府的,這批軍需要的很急,錢不是問題,他們已經在籌了,我也在幫他們籌集。”
陸忱低笑了一聲,表情冷淡的說:“可不是個小數字啊。”
韓六爺抿了口茶水,目光看向競技場的方向,說:“這個自然,我們知道。”
場中已經開賽了,打得火熱,下面一陣沸騰,似乎所有人都很享受這種刺激,仿佛這是一場嗜血的狂歡。
陸忱的視線始終落在場中一個靈活穿梭的女侍應身上,自嘲的勾起唇。
作為丈夫,他竟然只能來案發現場才能見到自己的妻子,真的很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