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第2/2頁)

“你早就該出去走走了。”方冀很贊同,“我還有幾個同科在那裏任縣令。你也可以去看看。”他是個說幹就幹的人,立刻讓徐嗣諭叫小丫鬟進來磨墨,“我這就給你寫幾封信,你到時候也好上門拜訪。”

接待布政使的女婿和接待同科的朋友又不一樣。

徐嗣諭大喜。

接下來的幾天和方冀同出同進,見了一些燕京的文壇名宿,也見了一些經史大家,收獲頗豐,直到四月給太夫人慶了壽辰才動身去了湖廣。

徐令宜隨後也帶謹哥兒去了大同。

十一娘突然閑下來。

徐嗣誡不去上課的日子都陪著她。

“……這金成色本來就好,只要稍加打磨,就能熠熠生輝,加寶石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十一娘請了工匠翻修自己的首飾,徐嗣誡給她出主意,“我看,不如打成箔金,做成牡丹花的樣子,只戴一朵,足以耀人眼目。”針線上的人來做秋衣,“先去東大街看看那些賣蘇樣的鋪子。宮裏還穿著月華裙,外面的人都開始穿三寸的窄邊襕裙。”又告訴小丫鬟茉莉球掛在羅帳裏,“比玉蘭花的味道淡雅,比梔子花的味道雋永。”

十一娘覺得自己像養了解個閨女似伯。

“你的功課怎樣?”

徐嗣誡翹了嘴角微笑:“常先生說,讓我明年下場試試。”

也就是說,學得還不錯了!

十一娘替他高興,親自動手給他做考簾。

姜氏看在眼裏,提醒徐嗣諄:“父親和六弟都不在家,你有空也多去母親那裏坐坐。”

徐嗣諄這兩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常常不見人影。

“母親那邊不是有五弟陪著嗎?”他笑道,“我們兄弟裏面,只有五弟能和母親談那些首飾衣裳。我們都插不上話啊”有些為難的樣子。

姜氏不由微微蹙眉。想了想,又道:“父親那邊,你可寫信去了?我聽二嫂說,二伯給二嫂寫了封信,讓二嫂想給父親和六弟各做一對毛皮護膝。說父親可能會從大同直接去宣同,要到冬天才回來。”

徐嗣諄有些驚訝:“我給父親寫信了。可父親信上只說一切安好,其他的,什麽也沒有說。”遲疑道,“你會不會聽錯了?你秋天就要生了,父親怎麽可能冬天才回來?如果父親冬天才回來,母親應該早就得了信才是。我今天早上去給母親問安的時候都母親說起父親的歸程,母親可是什麽也沒有說!”

就是母親都不知道二伯卻知道才讓她擔心。

“相公還是再給父親寫封信吧。”姜氏道,“問問父親這些日子的飲食起居也好啊”然後問起他這些日子在幹什麽,“……父親不在家,馬上要過端午了,又是母親的生辰。雖然有祖母在不能怎樣操辦,可我們做子女的,也要花些心思才好!”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徐嗣諄笑道,“我自有打算”說著,去摸了摸姜氏的肚子,“我們的兒子頑皮不頑此?”眉眼間全是愉悅和關心。

姜氏一時語凝。

待徐嗣諄去了雙芙院後立刻吩咐袁寶柱家的:“你把我陪嫁的那幾張狐皮找出來。我來給公公和六叔做頂皮帽子。”

“四少奶奶,”袁寶柱家的不禁猶豫,“燕京天氣冷,沒有皮襖是不成的。那幾張狐皮潔白如雪,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品相。你是嫡房嫡孫,沒有幾件壓箱底的東西怎麽能成?與其動那幾張狐皮,還不如悄悄到外面去買幾張好皮子來。這裏是燕京,我們願意花銀子,還怕買不到好東西。”

姜氏想到跟著十一娘在花廳處置家務事的時候,管廚房的黎媽媽婉轉地表示這些日子外院的管事采購不得力。婆婆還笑著說,這管事在養外室的事被正房發現了,家裏正著著火,這些日子采購上的事自然有些督管不力。當時那些常在內、外院走動的管事媽媽們都大吃一驚,顯得是第一次聽說。

“我婆婆雖然在內宅,外院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別說是內院的事。”她輕輕搖頭,“我有好東西因為是陪嫁就舍不得,到外面去買了東西孝敬公公和叔叔,到底落了下乘,會讓人瞧不起的。這件事就算了,我再想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