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第2/3頁)

意識到這一點,她不由大為惱火。

養一個孩子才多少錢?滿打滿算一年也不過百兩銀子的事。

好你個十一娘,用百兩銀子就即討好了侯爺又討好了太夫人,還討好賣乖得瑟到我丈夫面前來了,真正好算計!

我裝聾作啞,你就以為我好欺負。這一次,我不給點顏色你看看,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

五夫人越想越氣,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一直在注意自己女兒神色的孫老侯爺看著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自己這個女兒,終究被“縣主”的虛榮害了……忍不得委屈了!

“想想項怡真。”孫老侯爺若有所指,“再想想去逝的羅元娘!”

五夫人雙唇緊抿,不做聲。

今天不把這件事解決了,女兒回去以後還指不定幹出什麽事來!

孫老侯勸起女兒來:“你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以後靠侯爺的地方多的是。何況侯爺是知道好歹的人。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次你退了一步,說不定下一次就由你進一步了。”說著,孫老侯爺想到那次見面自己說十一娘是“蔥”時徐令宜的表情……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起來。“家和萬事興。你是我孫家的嫡女,可不要做出有失家風的事,讓我百年以後遇到徐老侯爺擡不起頭來才是!”

“爹……”五夫人面露不甘,憤然地道,“那個十一娘……”

“你給我住口!”孫老侯臉色一沉,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女兒的話,“十一娘是你叫的嗎?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麽,趕情你全當了耳邊風。”說著,他厲聲道,“你可別忘了,現在對於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五夫人被父親一喝,如遭雷擊般愣在那裏,不由摸了摸自己微挺的肚子。

腦子反而漸漸明晰起來。

自己真是糊塗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要快些生一個兒子,把丈夫拉到自己身邊,讓太夫人對自己更加滿意,讓自己在家裏的地位更加穩固,這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的枕邊人自己最了解。徐令寬要是覺得你因他受了委屈或是吃了苦頭,他就會很心虛,事事都退讓幾份。反之,如果他要是覺得你騙了他,就會心如鐵石,任你哭死賴活也不會回心轉意。所以徐令寬那裏。只能以柔克剛。

其次是侯爺那裏。說實在的,他胸襟氣度都不錯,待人也寬和。只要你做得不過份,他通常都會睜只眼閉只眼。所以只要徐令寬是侯爺的弟弟一天,她就不用擔心,反而是最好對付的。

再就是太夫人。

她老人家飽經風霜,又幾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到了這個年紀自然不願意再生波瀾,寧願糊裏糊塗地做阿翁,只望著一團和氣不生隙。可到底不是尋常的婦人,果斷剛毅在骨子裏。家裏的事情,恐怕沒有一件瞞的過她老人家的。所以在她老人家面前,最好就是溫良恭儉,做出一副寬懷大度的模樣來。

看到女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孫老侯爺臉色微霽,放緩了聲音:“你仔細想想!”然後起身出了書房,吩咐小廝,“去,把石媽媽給我叫來。”有些事,還是防患未然的好。有石媽媽在她身邊盯著,想來不會出什麽大事。

而獨自呆在小書房裏的五夫人則長長地透了口氣。

是啊,現在可不能糊塗。要知道,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賣。

看那十一娘,表情上吃虧地認下了這個孩子,就在“理”字上站住了腳,自己不能在明面上和她糾纏。要不然,不僅不會達到目的,反而會讓侯爺和太夫人、徐令寬反感,成為第二個羅元娘。

思忖間,有小丫鬟戰戰兢兢地請她去花廳午膳。

五夫人出了書房,路上迎面遇到了徐令寬。

“怎麽去了這麽長的時間?”他滿臉都擔心,“你還好吧?”然後小心翼翼地扶了她。

“我好久都沒有見到爹爹了,想和他老人家好好說說話。”五夫人仔細地打量著丈夫,“你有什麽好擔心的?”話裏有話。

“你肚子越來越大了,我怎麽有不擔心。”徐令寬的目光誠摯,語言誠懇,根本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五夫人心中一動。嬌嗔道:“說什麽擔心我,實際不過是哄我開心罷了。要是真的擔心我,就幫我買些馬氏魚脯來吃。”

徐令寬一怔。

魚脯家家都會做,可開在西大街騎馬巷的馬氏魚脯卻號稱燕京一絕,每日只賣一百碟,過量不候。別說就是平常想吃也要派了小廝去排隊,今天是大年初二,馬氏魚脯早就關了門,這到哪裏去買?

可望著妻子嘟著的紅唇,想到自己對妻子的隱瞞,他心一橫。道:“那你等著。我去幫你買。”

五夫人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徐令寬往日對她雖好,可也沒有好到這種程度。明知不可為之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