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第2/2頁)

按規矩,祭祖用的物品只能男人擺,女人是不能碰的。

十一娘笑著應“是”,叫了丫鬟傳膳,服侍兩人吃了早飯,然後帶著徐嗣誡一起去了太夫人那裏。

三爺和三夫人、五夫人、徐嗣勤、徐嗣諭、徐嗣儉、諄哥都到了。

看見他們進門,五夫人立刻朝徐令寬走去:“五爺昨天歇得還好吧?”眼睛卻打量著濱菊懷裏的徐嗣誡,表情顯得很認真,還帶著幾分探究的味道。

十一娘不由苦笑。

徐令寬則朝妻子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回去再說”,然後笑著上前和眾人見禮。

五夫人昨天沒仔細看,後來想看的時候又沒機會看,這次仔細一打量,覺得和徐令宜有三、四分像,又想到昨天石媽媽的話,心裏又安下幾分,笑著上前和十一娘行禮。

十一娘回了禮,和三爺三夫人打了招呼,帶著徐嗣誡,跟著徐令宜和徐令寬的後面去給太夫人問了安。

徐令宜就帶著三爺和徐令寬及一幫小字輩去了祠堂,三夫人要準備晚上的年夜飯,十一娘要去看看徐嗣誡住的地方收拾得怎樣了,留了五夫人陪太夫人說話,三夫人和十一娘連袂告辭,各自散了。

……

秦姨娘的院子比喬蓮房的院子布置一樣,只是要寬敞些。院子中央種的也不是花草,而是太湖石疊起來的假山。從朝西開著的院門進去有向北的抄手遊廊,直通徐嗣諭的舊居。徐嗣諭住的院子又比秦姨娘的寬敞些,正房坐北朝南,左右各三間廂房,倒座和秦姨娘的正房中間有道青石雨巷,倒是個正正經經的四合院。

文姨娘陪著十一娘進了院子,指了西廂房:“這裏原是如意門。”

意思是說,如果在這裏開個門,就不用通過秦姨娘的院子,可以直接到徐嗣諭的舊居了。

十一娘不置可否。

等到明年開春吧!

到時候自己的院子要修,也可以順便把這邊的院子修一下。

進了門,就看見秦姨娘正指揮著幾個小丫鬟在掛帷帳,還有幾個小丫鬟拿著抹布擦著落地罩。

聽到動靜,眾人忙停了手上的活給十一娘行禮。

十一娘見屋裏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頗有些意外。

“因要過年,前幾日剛掃過塵,倒也事半功倍。”秦姨娘解釋道,“下午搬了坐褥、鋪蓋五少爺就可以住進來了。”

十一娘笑著點頭,讓丫鬟們繼續打掃,和文姨娘、秦姨娘在屋子裏轉悠,商量著哪裏添些什麽,哪裏減些什麽,哪裏又擺些什麽好,眨眼就到了晌午。

有徐令宜身邊的小廝過來道:“侯爺和五少爺在外院用午膳,讓夫人別等了。”

琥珀賞了那小廝十文錢。十一娘就笑道:“既然侯爺不回來,我們就隨便吃些吧──橫豎晚上有好吃的。我們早點把五少爺的住處收拾好,也可以早點去太夫那裏。”

文姨娘和秦姨娘笑盈盈地應了,到十一娘屋裏胡亂吃了些,趕在末正之前把屋子停當,約了申初三刻一齊去太夫人那裏,又差人去跟喬蓮房說了一聲,然後各自回屋梳洗打扮去了。

徐令宜等人去了祠堂,那邊早有專司祭祀的把東西備齊了,他們依禮擺了,忙到了中午在外院草草吃了午飯,然後又回了祠堂,稟了祖先,由徐令宜執筆,把徐嗣誡的名字上了族譜,這才各自散了。

……

五夫人好不容易等到了徐令寬回來。

她一面笑吟吟地服侍著他換衣裳,一面漫不經心地道:“說什麽?竟然說了一夜。我又擔心侯爺對您發脾氣,又擔心您受委屈……一夜也沒有睡好。”

徐令寬眼底閃過一絲愧色:“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看五爺說的。”五夫人嬌嗔道,“是妾身喜歡胡思亂想罷了。”說著,她接過丫鬟端上的茶親手遞了過去,笑道,“不過,妾身真的很好奇,侯爺都和您說了些什麽?”

徐令寬沒有告訴妻子孩子的事,是因為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件事早就解決了──他付給柳惠芳錢,柳惠芳負責把孩子養大。

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惹出這麽多事來。

特別是昨天聽了四哥一番推心置腹的話後,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多大的禍,給徐家帶來了多大的兇險。

見妻子問他,他很想和妻子說說。

可一想到他答應過四哥,“把孩子的事忘了。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哪怕是自己捫心自問,也都要一口咬定是四哥孩子”的諾言,他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沒什麽事!”徐令寬深深地吸了口氣,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四哥讓我幫他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