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3頁)
付茗頌光腳站在屏風外,褪了衣裙,又裹了一圈紗織長裙,烏發直直垂落在月要間。
她坐在木墩上,凈了玉足後,方才朝那池子款款走去。
聞恕已然光著臂膀靠在池璧上,付茗頌從石階上走下去,每走一步,便蕩起一圈圈漣漪。
眼看走近他,聞恕正欲伸手摟一摟那把細月要,卻見姑娘忽然一個背身,兩只細胳膊搭在浴池邊沿,光滑的肩背對著他,紗裙緊緊貼著肌膚,水珠從脖頸滑進。
她道:“皇上,肩頸有點酸。”
聞恕沒回話,也沒動。
等了一陣,她扭頭道:“你給我捏捏。”
語氣何等自然,何等習慣。
聞恕嘴角輕輕一揚,只好擡手,力道三分給她捏著肩。
“嗯……”她舒服地嘆了聲氣,道:“往右一些。”
他力道加重兩分,末了,一把捏住她的後頸,似笑非笑道:“誰給你的膽子,使喚朕?”
姑娘眨了眨眼,白白嫩嫩的玉足在池水底下有一下沒一下地勾著他。
那酥酥、麻麻、癢癢的感覺……
男人喉結滾動,敗下陣來,握住她一只腳腕道:“你別惹我,今夜歇好,明日帶你騎馬。”
“嗯。”她還是輕輕蹭著他。
你瞧,這人向來不安好心,她就是喜歡看他□□焚身又不得不忍的模樣。
那模樣,用兩個字來形容,銷魂。
然,挑釁總要付出點代價。
她被摁著月要趴在大理石上……
翌日一早,姑姑沒能等到兩位主子賞桂花,直至日頭高高掛起,才見他二人悠悠轉醒。
付茗頌蹙了蹙眉頭,小手繞到身後,一下一下錘著腰,腦袋有些暈。
見狀,聞恕笑了兩聲。
落在付茗頌耳朵裏,就似是在說,你自找的。
現下這個時辰,日頭正曬,自是不好帶她上馬,於是,倆人一夜荒唐後,只好將行程改了。
原放安排在明日的遊湖,便提上了日程。
湖心停著一艘遊船,元祿立馬會意道:“奴才叫人將船停止岸邊。”
說罷,他忙招呼會劃船的太監前去。
可這帝後遊湖,又怎是那樣簡單的事,瓜果、糕點、侍女、侍衛,自是樣樣都不可落下,好一番拾掇,一炷香後,付茗頌方才踏上甲板。
聞恕是知她暈船的毛病,當初從俞州赴京,她在船上病了一路。
是以,他吩咐劃船的太監道:“慢些劃。”
“欸!”小太監挺直脊背。
然,就在他堪堪撿起船槳,險險將船槳伸入湖面時,便聽遮月急急喊了聲:“娘娘!”
付茗頌晃了一下,眼前的景物似層層疊影,山有兩座山,連天邊的太陽,都有兩個……
聞恕扶住她,見她那張臉煞白煞白的,眉頭一緊,“元祿,喚太醫來!”
“欸,欸!”元祿小跑著下了甲板,忙將隨行的太醫一路提溜至此。
這會兒功夫,聞恕將人抱進船艙,指腹蹭著她白皙的小臉,道:“怎麽了?”
付茗頌已然無事,眼前的景象也恢復正常,她想想道:“只是有點暈,許是暈船罷。”
小太監抱著船槳,小聲道:“娘娘,奴才還沒劃呢……”
說罷,小太監將船槳抱得更緊了些。
須臾,李太醫至此。
李太醫為皇後診脈,早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因此這回,在幾道目光之下,依舊很是心平氣和。
然,他這心氣很快便亂了。
只見李太醫撫了一把白胡子,眉頭一皺,“嘶”了一聲,移開手,瞧了付茗頌一眼,復又搭上,重新診脈。
“娘娘可有何不適的症狀?”
付茗頌頓了頓,只道:“方才頭有些暈,除此之外,也沒有了。”
“嗜睡,好酸,易倦,可有?”
不及付茗頌回話,遮月便道:“有的,有的,娘娘近日很愛酸梅湯,夏日都過了,昭陽宮還是日日呈上酸梅湯呢。”
李太醫緩緩頷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娘娘月事可來了?”
付茗頌怔住,這幾個問題,便是傻子,也明白其意了。
她攥緊手心,仰頭看了聞恕一眼,男人回望過去,虛虛搭了一下她的肩,嗓音暗啞,道:“確診了?”
李太醫起身,拱手道:“脈象上看,不過堪堪一月,胎像尚還不穩,微臣恭賀皇上,恭賀娘娘!”
很快,這消息便傳進了宮裏。
沈太後著急忙慌將銀耳羹遞給楊姑姑,起身疾步上前,對著來報信的素心道:“皇後有喜了?”
素心頷首,含笑應是。
這時,沈太後便深深提起一口氣,腦子裏便只剩下“有喜”和“胎像不穩”這六個字,她來回踱步兩趟,道:“不成,不成,你回稟皇帝,他要在行宮待著就待著,將皇後給哀家送回來,那行宮的人哪有宮裏的穩妥?”
素心連連應是。